的泥浆,那决绝的背影瞬间便被无尽的雨夜所吞噬。
“林安!
等等!
你一个人太危险!”
赵小川刚来只听到后半截还没反应过来,急忙大喊,可哪里还能叫得住。
他心急如焚,既担心客栈的情况,更担心林安如此冲动地孤身前往。
那伙人若真是山匪,林安一个郎中前去,岂不是……
“快!
这里交给你们!
我必须立刻回镇!”
赵小川对那衙役和周围的村民喊了一声,也顾不得许多,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迈开双腿,沿着泥泞不堪的官道,奋力向着镇子方向狂奔而去,心中祈祷着林安和客栈都能平安无事。
——
就在秦月娥凭借火铳的威慑,暂时镇住疤脸汉子等人,大堂内气氛剑拔弩张、陷入僵持之际,后院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粗暴的呵斥和挣扎声!
“妈的!
还想跑?给老子滚回去!”
紧接着,后门被“哐当”
一声踹开,风雨裹挟着一个狼狈的身影被狠狠推搡了进来,重重摔在大堂的地板上,正是刚刚被秦月娥派出去求救的小六!
只见小六浑身湿透,脸上带着淤青,嘴角还渗着血丝,显然刚才试图逃跑时经过了短暂的搏斗并被制服。
一个守在客栈后门处的山匪跟着走了进来,骂骂咧咧地踹了小六一脚:“臭小子,溜得倒快!
要不是老子耳朵灵,差点让你跑了!”
小六被粗暴地抓回,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秦月娥心中勉强维持的平衡。
她看着瘫软在地、脸上新增伤痕、嘴角淌血的小六,又看了看依旧指着自己、冒着缕缕青烟的火铳,以及虎视眈眈、人数占优的山匪,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夹杂着愤怒和恐惧,几乎让她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疤脸汉子将秦月娥瞬间苍白的脸色和眼中闪过的慌乱尽收眼底。
他知道,机会来了。
他先是抬手,对旁边一个手下示意了一下:“老四,去看看老五的伤,别让他流血死了。”
那个被称作老四的山匪应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地蹲下身,撕下衣摆,粗暴地给仍在惨嚎的龅牙进行简单的包扎止血。
然后,疤脸汉子重新将目光投向秦月娥,他脸上那狰狞的表情稍稍收敛,换上了一副看似诚恳实则充满算计的面孔,声音也放缓了些:
“老板娘,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指了指秦月娥手中的火铳,“你这家伙,厉害是厉害,我疤脸走南闯北也是头一回见着这么霸道的火器。
但是,这东西,装填不易吧?你手里这把,还能响几次?一次?还是两次?”
他顿了顿,观察着秦月娥的反应,见她嘴唇紧抿,没有反驳,心中更有把握,继续说道:“我们兄弟几个,落难到此,只为求财,并不想害人性命。
之前是这臭小子先来招惹我们,我们被迫反击。
现在,只要你把客栈的钱财,还有你这件火器交出来,我们立刻就走,绝不再动你们分毫!
我疤脸说话算话!
何必为了点身外之物,闹得你死我活,让这些无辜的人跟着遭殃呢?”
他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带着一种“盗亦有道”
的虚伪,试图瓦解秦月娥的抵抗意志。
他赌的就是秦月娥心存善念,顾忌他人安危,以及……火铳的弹药有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