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道。
说着,秦烈便将大同镇自七月十五日来的用兵丶调动丶布防丶粮草的册子都交给了王矩,道:「请王监军过目,此乃自七月十五日,大同兵事记录。
」
王矩接过一看,是黄绢封面,内页桑皮纸用麻绳装订的册子,页钤「大同镇印」朱红大印。
打开后,开篇是「兵部勘合」编号,中间记载「马步兵花名册」丶「粮秣支领簿」丶「兵器损耗单」。
他便交给了江瀛,道:「右都督治军有方,某只代万岁爷来看看罢了。
」
秦烈微微一笑,道:「王监军便是天子亲至,实在大同军民之幸。
」这话捧着,王矩心中很是得意一番。
「右都督,铁某想看一下自七月十五日至今北狄被歼兵马记录及留证。
」
「自然,请指挥使自便。
」秦烈大度让人领路带铁坚去看。
于是王矩也告辞稽查册子去了。
秦烈一直送他们到门口,背手站立微笑。
亦是在这同一天,马驫自怀安城离去之后,李云苏即刻召李仁丶李信前来。
「李仁,你护送曾令荃前往大青城。
」
「小姐,难道不等马驫回来了吗?」
「不必等了。
此刻皇帝想必已然知晓怀安城失陷之事,他定会怀疑大同方面是否拼尽全力破敌御虏。
就算他自己不怀疑,邓修翼也定会设法让他心生疑虑。
况且,驫叔过几日便会与曾达碰面,曾达一旦呈上密奏,皇帝就会从怀疑变为确信。
皇帝定会逼迫秦家出兵,唯有如此,才是他试探秦家的唯一办法。
只要秦家不想此刻谋反,就必然会出兵,而目标正是此地。
所以,到那时我们再想带曾令荃离开,就难上加难了。
万一他企图逃跑,定会给我们增添诸多麻烦。
现在就把他送走,免得届时生出变故。
」李云苏言辞恳切地说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
只是,小姐,您不一同离开吗?」
「李信陪我再等上两日,若能等到驫叔归来,我便彻底安心了。
还有李信,你明日便去宝音图那里多走动走动,探探消息。
」
「小姐,恕我直言,在开封之时便是因等待才出了事。
」李仁诚恳地提醒道。
李云苏被李仁戳中痛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说道:「这次不会了。
我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困境,让你们为我操心。
我只等两天,就当是再品尝一下大庆的饭菜。
」
李仁与李信对视一眼,说道:「好吧。
若小姐任性胡来,李信你就把小姐打晕带回大青城。
」
「知道啦!
」李云苏故意拉长了音调。
李信走出云苏的书房后,便向马骏使了个眼色,二人端着饭菜来到曾令荃被关押的角屋。
此时,李云苏已命人解开了曾令荃脖子铁圈上的铁链,只是铁圈尚未取下。
不过即便如此,他昨日还是得以洗了个澡,换了乾净衣服,上了药,还睡了个好觉。
房门打开,曾令荃微笑着向李信拱手行礼。
他并不认识马骏,但还是友善地对着马骏露出微笑。
「小姐派去寻找曾侯的人,今日一早便已出,想来再过两日就能见到他了。
」
「有劳费心!
」曾令荃瞬间恢复了镇北侯世子的风范。
「这是午膳,请您慢慢享用。
」
「多谢。
只是,我何时能够出去呢?」
「不必着急,如今外面局势混乱,常有北狄兵马四处掳掠百姓,并不安全。
您还是再耐心等上几日吧。
」
「也罢。
」
言罢,李信将饭菜放在桌上,与马骏一同离开了。
他们并未锁门,而是守在门口。
曾令荃以为他们是在等自己用完午饭收碗筷,便加快度吃了起来。
饭菜下肚后,曾令荃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他强撑着站起身来,却浑身软。
这时李信走进屋内,他立刻意识到饭菜里被下了蒙汗药,刚想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