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之心。
」
「请公主恕罪!
恐怕还是需将裴氏留在镇北侯府。
」曾夫人一听长宁的语气,便知道她也忌讳皇权干涉勋贵内宅,到时候皇帝又要被文官劝诫,而皇帝会责骂于她。
于是进一步道:「如今我镇北侯府,只有三个妇人。
长媳接侯爷家书消息,已经昏厥。
若裴氏不在,我亦无法独立支撑。
还请公主成全!
」
长宁公主心中一阵忿恨,但是却莫可奈何,于是点了点头道:「张尚宫,你替本宫守在这里,裴氏若有一丝损伤,本宫唯你是问。
每日巳时丶酉时,你须亲自回府禀报她的近况。
」
然后对着裴世韫道:「裴氏你当好好活着,莫使驸马担忧。
」长宁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裴世韫伏在地上磕头,「谢公主大恩!
妾有一事相求。
」
「说。
」
「请公主将我的丫鬟带回裴府,绣帘随我多年,情同姐妹。
」裴世韫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如今家中唯留双亲,让她先回裴府,也算全了我的心意。
公主,她的身契不在曾家,仍在裴府。
」
裴世韫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此次为救我已得罪府中上下。
她身契既在裴府,若留在此处,恐遭人暗算。
长宁看了裴世韫一眼,又看了曾夫人一眼,她已经明白了裴世韫未尽之意,便道:「可!
」
「公主!
」曾夫人又想阻拦。
「侯夫人,本宫带一个裴家的仆人走,都不成了?」长宁声音威压很重。
曾夫人嗫嚅着,确实也无话可说,便道:「是!
」
绣帘跪在地上给裴世韫磕了三个响头,泪水砸在青砖上:「小姐保重,奴婢定会请老爷夫人救您出去!
」说罢,在公主侍女的引领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门,背影在廊下光影里微微颤抖。
待长宁将绣帘送至裴家,裴家阖府跪迎公主,长宁才有了一点自己下降给裴世衍的感觉,这个感觉让她觉得十分甜蜜。
裴世衍温声请她先回驸马府,她的甜蜜则达到了满心,于是便离开了。
而长宁走后,裴家才从绣帘口中知道锦屏已被曾令荣勒死,裴世韫在曾家过的是什麽日子。
才知道曾令荣的恶行,才知道若非长宁及时赶到裴世韫也会被曾家勒死的一切。
裴衡满心愤懑,要去告御状。
但是被裴世宪拦住,他对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说:「如今镇北侯府已经无后,曾侯爷又在宣化,若父亲将事捅破,陛下必当护镇北侯府。
反而会训斥公主,令撤回张尚宫。
那妹妹必死!
」
「那待如何?眼睁睁看珍如在曾家受一辈子苦?」柳氏抹着眼泪问。
「母亲,如今有张尚宫在,珍如接下来一段时间当无性命之忧。
曾夫人再要动手,也得等镇北侯回京。
我们还有时间筹谋。
切不能撕破脸!
」
「兄长,我可以做什麽?」裴世衍为自己这次能尽一份力,既感到羞愧,又有一种新的责任担当。
他羞愧的是,自己这麽多年来,都是受到父母兄姊的慈爱,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做些什麽,让他们能过得好点,尤其姐姐裴世韫,自幼便照顾他。
裴世宪知道裴世衍并不爱公主,此前他与公主虚与委蛇,是为了知道李云苏的消息。
如今他还是要继续与公主虚与委蛇,是为了裴家。
便对裴世衍道:「请公主多加看顾珍如。
」
裴世宪真心说不出,你侍奉好公主的话来,这话太伤一个读书人的自尊。
裴衡问:「可要告知你祖父?」
裴世宪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这事的破局,可能还是要靠李云苏或者邓修翼。
但是裴世宪非常为难,裴世韫和曾令荣的婚事相当于半个皇帝指婚,只有镇北侯府同意放裴世韫归宁,才能真正彻底把裴世韫救出来。
现在曾夫人要杀裴世韫,能否阻止曾夫人的只有曾达。
而曾达和李云苏之间的仇是解不开的。
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