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我怎麽想,取决于你到底能为我做什麽。
」
蒋宁面如死灰,突然他灵光一闪,道:「小的愿为掌家向陛下陈情整理内库!
」
邓修翼定定看了他很久,道:「甚好!
请蒋掌印便在此处,将这个奏启抄写一遍吧。
抄完之后,我们便一同面圣。
」
「是!
」蒋宁深深地低下了头。
……
绍绪七年五月十五日,大朝会后。
邓修翼和蒋宁一起到了御书房求见皇帝。
绍绪帝叫起后,邓修翼便双手拢在腹前,静立一旁,而蒋宁则不敢起身,继续跪奏。
「陛下赎罪,奴婢实不敢起身!
」
绍绪帝玩味得看了立在一旁的邓修翼一眼,又看着身子都有点抖的蒋宁一眼,沉默了一会,道:「说吧,什麽事。
」
「陛下,司礼监教习各监司局掌财大使收支黄册之法,虽第一丶二期未轮到内官监,但奴婢有心留意,暗中学习,深觉黄册之法精妙绝伦。
故先行按其模样,重新核查了绍绪五年之内官监帐册。
核查之后,奴婢深感有负黄恩!
皇庄收支,不堪细查。
若奴婢深入掌握收支黄册精髓,核查自绍绪二年至绍绪六年内官监的支度,皆存错漏!
请陛下重重责罚!
」
皇帝又玩味得看了邓修翼一眼,只见他只是垂目,并不说话,于是皇帝也不回应。
蒋宁只感觉头顶一片沉默,巨大的威压来自皇帝也来自邓修翼,这压力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蒋宁不得不继续说:「奴婢恳请司礼监派掌财大使,入驻内官监,统筹稽查内官监度支事宜。
」
这时皇帝明白了邓修翼的目的,依旧沉默地看了邓修翼一眼。
只见邓修翼出列道:「回陛下,司礼监不敢擅权,实是协助蒋掌印顺理度支,此后仍由蒋掌印掌管,司礼监照磨。
」
「陛下,内官监帐目众多,分项繁杂,仅一个掌财大使不足以任职,还需司礼监派多人。
」蒋宁又道。
绍绪帝看着两人你推我让,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道:「蒋宁玩忽职守,罚俸一年。
着司礼监派掌财大使,稽核帐目。
如帐目有重大错漏,无论任何人,追责不怠。
」
邓修翼也下跪和蒋宁一起道:「奴婢遵旨!
」
出了御书房,两人一起步行走在乾清宫外的步道上,邓修翼收拾着衣袖,拢手施施然走在前面。
蒋宁则躬身,错其身后一步跟着。
此时蒋宁身上已经一身冷汗。
他不知道皇帝到底知不知道白鹅卵石之事。
所以他也在玩味皇帝的沉默,到底对邓修翼是全然放心只等自己和邓修翼说话,还是对邓修翼有所顾忌,抑或是邓修翼已经向皇帝禀明白鹅卵石之事,皇帝在压抑怒火。
这一路,蒋宁走得小心翼翼,很多内监都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步态。
到了司礼监门口,邓修翼停下了脚步,蒋宁也赶紧跟着停下了脚步。
邓修翼转身对蒋宁说:「蒋掌印,某记得去岁十二月初一日,掌印曾云『唯以邓某马是瞻』,不知掌印自己还记得否?」
蒋宁立刻跪了下来道:「从未忘记!
实从未忘记!
」
「这样便好,你去吧。
」说完邓修翼转身进了司礼监,留着蒋宁一个人跪在了司礼监门口。
于是,陈待问接到邓修翼的指令,下午便带着另外两个内监前往内官监,第一步便将所有内官监的内帐封存,移至司礼监。
约莫用了整整十日,日夜不休地将绍绪五年和绍绪六年的内官监内帐全部查清,邓修翼看着这些帐,脸上才露出笑容。
他让小全子传信给锦衣卫铁坚,可以刑讯内官监小槐子了,无论问出什麽,如实相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