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多,故当善待自身。
」蒋宁又奉承了一句。
「说到事,正好有一事。
某这两日在核算这内承运库的帐目,简直是一塌糊涂。
」邓修翼闲闲说了一句。
蒋宁心中一惊,果然还是要到帐目上了。
他还摸不准邓修翼到底什麽意思,故而没有接话
「你在各掌印中,也算懂帐的,你先拿个章程来。
这是陛下的内库,没人看着不行,否则人人监守自盗。
吃着陛下的,用着陛下的,还要挖陛下的墙角,可不行。
」邓修翼看着蒋宁道。
蒋宁对上邓修翼的目光,有警告,有威慑,还有期望,「是」。
他赶忙低头。
「无论收,还是支,都该有个章程,」
「小的明白。
」
邓修翼知道蒋宁收到了自己的意思,扯开话题问题,问:「那日那个孙巧稚,是找你请托的?」
「不是。
」
「噢,那某明白了,该是他的。
」
说完,邓修翼端了茶。
此后各监都有来探视,邓修翼都藉此机会予以敲打。
过了腊月二十三日,宫中渐入过年的气氛。
在廿八日那天,在司礼监随堂太监王示因为犯错,被邓修翼在外面冰天雪地中罚跪一个时辰,浑身冻僵,罚完之后回到值房高烧不起,没有太医前来医治。
正月十八日,一命呜呼,草席卷身,拖去了乱坟岗。
从此以后,司礼监无人敢往外传任何关于邓修翼的事。
可在王示无太医去救治的同一天,太医院李院使和胡太医一起到了邓修翼的三进小院。
进门后,李院使即向邓修翼拱手行礼,邓修翼也温和回礼。
回完礼后,邓修翼就看到胡太医向自己挤了挤眼睛,邓修翼不明所以,胡太医一脸你怎麽看不懂的懊丧气。
邓修翼请李院使坐下,李院使便请他伸手诊脉。
邓修翼忙道:「不敢劳动院使大人。
」
「邓掌印客气,本来上次老夫便该和胡医士一同前来,只因太后有召,故未能成行。
」
说着李院使便请邓修翼将手伸出,邓修翼看向胡太医,只见胡太医点了点头。
于是他便狐疑着,伸出了手。
李院使摸着他的脉,闭着眼睛,另一手摸着胡子。
邓修翼又看向胡太医,胡太医的口型说了三个字「周院判」,邓修翼明白了,于是心中大定。
诊脉完毕,李院使口述,胡太医赶紧提笔写脉象。
然后李院使对邓修翼说:「对比胡医士上次写的脉象来看,掌印好很多,只是这脉仍细,还需好好将养,老夫便把这方子略改一下。
」
邓修翼拱手道谢,李院使转身对胡太医说了几句,胡太医点头,便去写方子。
「李院使请喝茶」,邓修翼温和地抬手。
「今日来,还有一事有求于掌印。
」
「但讲无妨。
」
「二皇子在宣化不幸被马踏,此乃意外。
然马踏之后,若想腿恢复原样,本就难上加难。
当年英国公……噢……李逆之腿亦是马踏所致,老夫亲诊,实无他法。
周院判滞留宣化,用尽办法。
然二皇子受伤之后,心绪波动,情绪暴躁。
周院判多加安抚,仍是无奈。
今未满百日,即刻返京,又属违背医嘱。
凡此种种,皆不利养伤。
故请掌印向陛下陈情。
」
邓修翼听到李院使对李威的称呼,对这个人很有好感,沉吟了一下道:「李院使确实为难。
援引李逆事,必遭陛下厌弃。
年关将近,二皇子又不得不返宫,想来明日当到。
周院判或已尽全力,陛下能不能谅解,某实不确。
」
「周院判擅小方丶妇人,实是不可多得人才。
」
「那何故遣周院判前往宣化?」
「周院判金镞亦可。
这……这宫中多年无所出,皇子皇女多近成年……老夫亦未料想宣化能出如是大事。
」
邓修翼点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