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又问自己,自己到底爱李云苏吗?想到这个问题时,他的心痛得不行。
他无法想像如果这一行而去,最后看到的是李云苏冻僵的尸体时,他会如何?哀而不伤?他会疯的,他会提着剑去杀了潘家年!
对!
他非常肯定,自己一定会去杀了潘家年!
这几天一直赶路,他没有好好想过这些。
如今在这个寒夜,他突然想明白了:他爱李云苏。
邓修翼爱李云苏,但是他被困在了紫禁城。
自己也爱李云苏,却是被自己困在了自己的禁城中,如今这夜,他要破城而出了。
他要把邓修翼可以给李云苏的一切都给李云苏,把邓修翼给不了李云苏的他更要给李云苏,因为他自由了。
……
十二月十八日,申时。
经过一个白天的休整,李义和马驫的脸色也没有那麽疲惫了。
李义暗暗打量了一下裴世宪,他知道裴世宪一直没有安稳睡觉。
他从裴世宪的脸上既读到了累,但又读到一种饱满的决心。
地面又被冻住了,他们再一次出。
他们依然是一路走,一路寻,一路高声叫着。
两个永昌伯府的校尉从身上摸出了哨子,裴世宪立刻要了一个。
他含在了嘴里,吹一下哨子,喊一下「苏苏」,一个时辰下来,那个铁哨子竟然粘在了他的下嘴唇上。
一开始他还不知道这样去扯,会这破嘴唇。
但是尝试了一下后,确实生疼且流了血。
裴世宪也不顾了,就任由哨子粘着。
整整一夜,四个时辰,他们还是只行进了约四里地,依然一无所获。
寅时,队伍依然要休整了。
李义坐到了裴世宪身边。
「裴公子,你去歇息一下吧。
」李义道。
「义伯,我心急如焚,实在合不了眼。
」裴世宪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里的木棍捅着火堆。
李义按住了他的手,「裴公子,某以前误会你了。
你从京城一路赶来,到了之后又坚持搜寻,你对小姐的心意,我们都已经明了。
你莫自苦。
」
「我……我并没有为苏苏做什麽。
」
「裴公子,我们还要再找小姐三天,你千万不能倒下。
莫说找到小姐时,小姐到底是生是死不知,即便小姐是生,恐也不大好。
倘若小姐见到你为了她而形销骨立,小姐必会伤心。
小姐尚小,需要有人爱护。
」
裴世宪舔着嘴唇,唇上的伤口又让他有锥心之痛,道:「义伯,因着祖父所为,你们都对我有防备,我心里明白。
苏苏敬重您,望您能明白我的心意。
」
李义并未多语,只拍拍裴世宪的手,然后推着他去睡觉。
而自己则守在了火堆前,抽着旱菸。
……
十二月十九日,申时。
李云苏依然不好,今日酉时她又起了烧,不烫。
她压抑着咳嗽,暗暗给自己鼓劲:李云苏你好不容易九死一生,不能倒在这个病中。
如今天寒地冻,黄河决堤,路不好走,无法寻医。
好在不是高烧,不致命。
李云苏对着自己说:只要你想活,你不会死的。
你看,你赌赢了!
你还要去京城找邓修翼,你还要给英国公府复仇,还有那麽多事没有做。
王大娘给她递来了粥,她便自己撑着坐起,慢慢捧着碗喝去。
王家本是过午不食,因为李云苏生病,王大娘日日酉时必然送上一碗稀粥。
李云苏捧着这碗粥,心里很是难过。
这时,王老伯也坐了过来。
「姑娘,你这病都十多日,也不见好。
明日,我打算去太康县城寻寻药。
」
「老伯,如今路不好走,您别去了。
」李云苏急切道。
「总也不好,也是隐患。
」
≈nbsp;「再等两日,若再过两日还不好,我们再商议,可好?」李云苏拉着王大娘的手,眼神在两人脸上转着。
王老伯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