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小的以后定然唯掌家马是瞻。
」
……
等把这三人都送走后,邓修翼直揉眉头。
看来王矩这个人,只能用一时,否则将来终是一个祸害。
如何处理御马监陈保的事情,邓修翼还要再动动脑筋,推王矩去御马监,实不可行。
邓修翼不自觉地又伸手去摸怀中香囊,直到又挑破了一条丝线,他心疼地拿出来细细打量。
这香囊陪了他三年多了,已经好几处都破了,全是因为自己独处想事时总是不自觉去摸索着,疲惫时丶痛苦时总是紧紧攥着,竟不似三年前她弯着杏花眼交到手中那麽秀丽。
邓修翼拿着香囊放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吻着,闭上了眼。
脑子中,都是李云苏的眼眉和嘴唇。
尤其他在南苑养病时,他站在庭院,看到李云苏从马上跳下来,看向他,那笑容真像一朵盛开的芍药花。
他回想着那日她说过的话:
「我想看看,你为我父亲受的伤。
」
「疼吗?」
「让我为你做点什麽吧。
」
「你不可以再伤到自己了。
我不允许你,再伤到自己。
」
「邓修翼,你不是奴婢,你是一个人!
我要你是一个人!
你不要这样,我不要你惩罚自己!
」
想着想着,邓修翼一滴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中划过他的脸颊,淌到了他的下巴上,从下巴尖尖滴在了桌面上。
「嘀嗒」,仿佛长夜的更漏。
邓修翼抹了一把眼和脸,婆娑中正看到了案头残烛恰好燃至烛泪凝结。
邓修翼凝视烛泪,那形状便如李云苏在教坊司跪坐练琴的侧影,一时眼泪又涌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