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驫和他的几个暗卫兄弟,已经在茱萸湾已经潜伏一日一夜了。
他估算太子若归心似箭则在六月廿六日抵达茱萸湾。
即便磨蹭,根据苏州来报,六月廿七日也会抵达茱萸湾。
自六月初一日,确认李云苏确实已经离开扬州前往淮安后,马驫便开始了行动。
他先要去确认太子泰州之行,到底生了什麽。
结果让他大为欣喜,太子抓得四个私盐贩子中,居然有一人是盐贩领的独子。
他都无需做什麽煽动,盐贩们便已经在商量如何才能把这个独子给救出来。
太子在整个扬州和苏州之行几乎无功而返,唯一可以作为功绩的,就是抓了私盐贩子。
这个事情让两淮盐运使顾仪望颇为焦虑。
他本想着太子去苏州时会将人扣在扬州。
那他只要把人在狱中杀了即可,京中来的指令亦是让他杀人。
但他没想到,太子居然将人从扬州带去了苏州。
当太子离开扬州时,他便和杜昭楠商量此事。
「杜大人好一手祸水东引,如果你是没事了,我可怎麽办?」
「顾大人不必着急,」杜昭楠如今是安全了,所以神情甚是悠哉,「那些盐贩不会乱说的。
」
「若性命不保,还能管住嘴?」
「那难不成去劫狱?」
「什麽浑话!
你我都是朝廷命官!
」
「那些盐贩关押在扬州府大牢时,下官已经关照过他们了,不许乱说话。
」
「锦衣卫的手段,你难道不曾听说?」
「京中老大人也会想办法的。
」
「杜大人,若在下有事,你也跑不掉。
毕竟这些私盐贩子,是盐商引荐给你,你介绍给我的。
倘若杜大人仍是如此袖手旁观,那就不要怪在下临死也要拖你下水。
」
「顾大人,不要慌!
下官有一个办法,不如助他们一臂之力。
」杜昭楠便把太子过扬州时,若能留下太子当如何做,若留不下太子,则在茱萸湾助私盐贩子塞河的安排说了一遍。
「可仍不知这四人会被关押在哪艘船上。
」
「呵呵,顾大人有所不知,船上有我的人。
太子船过长江进运河一路需拉纤,我早已安排人进入太子的船队中。
太子去苏州时,他们已经跟去。
太子过扬州后,他们会返还。
等船来,便知在哪里了。
」
「那吕大处,如何办?」吕大便是那私盐贩的头子。
「这事需大人去办,毕竟您才是他们的父母官。
」杜昭楠留了一手,这种大罪他才不会沾手,毕竟说来更难堪的仍是顾仪望。
「也罢!
」顾仪望已经一不做二不休了,毕竟京中来信,这个太子不长久。
……
马驫很快就知道私盐贩子的计划,和这种三教九流打交道,他自有一套。
他知道太子滞留茱萸湾,用的便是塞河的方法,更何况在太子前面还有很多支船,是杜昭楠安排的。
果然,六月廿七日,太子在茱萸湾等待河通,从近未时,一直等到了酉时五刻,此时已经近天黑,太子的船走不了了。
曾达虽为陆将,但是防范意识仍是不容小觑。
马驫在芦苇荡里面看着曾达将船型整理好,三支护卫船外巡,四支护卫船团团围住太子的座船。
前后各又布置了两支护卫船。
然后才是护卫船前后一字排开。
这个护卫的阵型约占了一里地。
然后仪仗船丶运输船丶马船都在后面。
最前面是两艘领航船。
一前一后是通讯船,另有一只医疗船在护卫阵型之后,仪仗船之前。
马驫暗暗点了点头,曾达不弱。
排好船型后,曾达又另人将船用绳索连起,靠岸之船,都在岸边栓紧。
这绳索既能绑好船,亦是挡住岸上马匹往来的绊索,此时已经酉时末刻了。
岸上留了一些护卫,因为这些绳索,也不能来回走动,所以一个个像哨位一样站着。
马驫凝目看着河上,按照他的情报,私盐贩子应该会在戌时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