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开,只对商嬷嬷说,想睡一会。
商嬷嬷请邓修翼去了给他备的房间,为他燃了一线香。
邓修翼和衣躺下,将信捂在心口,很快就睡觉了。
四月初十日朝会,太子和二皇子共同上殿,朝臣侧目。
皇帝口谕,着太子刘玄祈领户部鳞册大造事。
四月十二日,春暖花开,朱庸的咳疾好多了,又能到皇帝身边当值,邓修翼便正好摆脱了日日上值的辛苦,全心在内书堂的教育管理上。
但儒家经典内容庞杂,学说众多。
邓修翼虽然是一个举人,是所有内监中学问最高的人,但毕竟没有参加过进士考试。
在加上在浣衣局的八年,根本无法接触书籍。
进了司礼监后,虽勤勉自学,但是司礼监书库的书都偏《诰》丶《律》丶儒家经典丶佛家经书等。
历代名臣疏议丶各种经书的注疏实在没有。
邓修翼又不能去文渊阁和翰林院借阅。
在对小太监们完成初步启蒙后,便觉应该请大儒来教导。
于是趁着太子迁宫事了,邓修翼便找了个机会,趁着没人,向皇帝进言。
「陛下,奴婢向陛下恳请洪恩。
」邓修翼向皇帝跪着说。
绍绪帝放下了手中的笔,看了他一眼,道:「自三月十八日来,快一个月了,朕不问你话,你就不说话。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回禀陛下,奴婢一切都是陛下的,陛下令奴婢做什麽,奴婢便做什麽。
今日向陛下恳请洪恩,也是陛下要奴婢做的。
」
「先说什麽事吧。
」
「回陛下,事关内书堂。
奴婢已对小内监等开蒙,而后续教习,奴婢深感学识不足。
所以想恳请陛下,调翰林院学士前来授课,以免奴婢误人。
」
「呵,你不知道他们痛恶内监?」
邓修翼深吸一口气道:「奴婢有切肤之体会。
」
「那你还想提此要求?」
「请陛下恩准奴婢先去疏通,如能说服老大人们,陛下下令,则两全其美?」
「那你便去试试吧。
」
「谢陛下,」邓修翼磕头,起身,后退而出御书房。
正待他跨门槛时,绍绪帝在御案上说:「邓修翼。
」
邓修翼身形一滞,立刻躬身。
「朕惜你之材,不愿你为人所误,你当明白朕的心意。
你若心生怨怼,不当值也罢,自有人来替。
你若还想当值,则好好想想如何报效皇恩。
这话,朕只说这一遍。
你可明白?」
邓修翼听罢,跪伏在地缓缓道:「奴婢明白,奴婢毫无怨怼,只恨不能替陛下分忧,故而沉默。
现蒙陛下不弃,只觉身惭形愧,愿肝脑涂地报效皇恩。
」
「平日还是多说说话。
去吧,也不必多费口舌,说不通便回来告朕,朕自会让他们来。
」
「是。
」
随后邓修翼便出了东华门,走过了吏部丶礼部衙署门口,到了翰林院门前。
他抬头看向翰林院高峨的大门,匾额上书的翰林院三个大字,想起很多年前,他中举后到了京城,也是站在这里仰望着翰林院,这是当时他的梦想。
大门前,自有禁子看到了他,见他的服饰便知道是内官,未等他开口,便上前拱手:「这位公公,可是前来传旨?」
「某是司礼监邓修翼,前来拜见掌院学士杨大人。
」
「那可不巧,杨大人不在,他去詹事府了。
」
「那某便在此处等他。
」
禁子也不知道邓修翼来是为公事,还是为了私事,让了一让。
邓修翼坚持,便不在多劝,留邓修翼在门前。
大约过了一盏茶,从翰林院里面出来个官员,其中一人便是裴衡。
裴衡自是认识邓修翼,为长宁公主事,邓修翼曾两次上门传旨,还曾校考裴世衍。
倘若平日在大街上遇见,裴衡自然会上前见礼一番。
今天在这翰林院门口,也不知道邓修翼是来干什麽的,于公为何不进,于私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