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驫看她醒来,便跪在她面前:「三小姐!
马某有罪!
请三小姐责罚!
」李云苏看了一下周围的景色,便知道已经离开了盛京,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为什麽你听他的,不听我的?父亲不是跟你说了,都听我的吗?」
「国公爷下的最后一道命令是,如果事关小姐安危,只听邓修翼的。
其他如小姐和邓修翼令有违背,听小姐的。
马某谨遵军令。
」
李云苏掩面大哭!
邓修翼最后骗了她,那一眼,便是最后一面。
「小姐,这是邓修翼给你的。
」马驫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袱。
李云苏一听邓修翼便止住了哭,然后打开了包袱。
包袱里面有厚厚一摞银票,这便是邓修翼一直说的三百万。
有一方帕子,便是那日云苏从他怀中抢了出来的那块帕子。
洗得乾乾净净,叠地整整齐齐,帕子上面什麽都没有,没有绣花,没有姓名。
李云苏拿着帕子贴在脸上。
有一把摺扇。
李云苏打开摺扇,便认了出来这是他外祖父林时的。
有两支紫檀木簪。
一支木簪雕的是梅花,一支木簪雕的是杏花。
梅花木簪的簪尾处刻了甲子两字。
杏花木簪的簪尾处刻了乙丑两字。
最后还有一封信。
信封上写,苏苏亲启。
李云苏展开信件。
「苏苏如晤:
料得展笺之时,卿已离盛京而去,天高任尔翱游矣。
某今恳乞卿之原宥,盖因向者相欺之事。
非不欲送卿,实乃送则险重,恐误全盘之计。
某须坐镇于此,直至确知卿与云茹皆得脱难,方得心安。
且须藏形晦迹,不招人疑,缘后事繁多,皆待某善后料理。
但得一刻迁延,便能增卿一分安稳。
是以某强抑万斛愁肠丶千般离恨,忍而不送。
惟望卿察某寸心,永勿相疑。
但使卿得康宁,某虽捐躯殒命,亦所不惜。
卿之于某,恰似寒夜之爝火,照破永夜沉沉。
今当坦诚以告:初谒英国公时,某实怀私谋,包藏机心。
然当日卿见某腿间旧创,泫然垂泪,某忽觉自身猥陋至此;及卿中秋之局,亲身涉险,某又愧赧无地;更兼卿临南苑探看,某却怯懦退缩,竟不敢直面卿。
卿以皎皎冰心,润吾枯槁之魂,令某知世间尚有光明可追,有热望可赴。
今者一切营谋丶万般努力,皆因卿起,亦为卿谋。
若卿怜某微命,万望自保珍重,善加爱己。
某亦不知此生能否再睹卿容。
卿本为鸿鹄,灵襟高洁,心若云闲;某则如腐鼠,困锁紫禁,永堕阴翳。
他年若有机缘重逢,卿犹记某名姓,便为某毕生至幸;纵卿忘却前尘,亦属常理,某自当如草芥之微,遥仰卿之华光。
卿本贵胄明珠,纵有前世尘劫,终是玉质金相,永曜不蚀。
临楮神驰,书不尽意。
愿卿岁岁欢愉,永绥吉劭,身如琉璃,心无挂碍。
邓修翼顿再拜」
李云苏抱着信大哭,哭声如哀鸿!
马驫听了,也暗暗垂泪。
李云苏哭了许久,慢慢止住了哭声。
一点点将东西按照原样收拾起来,如同邓修翼一件一件放进去般。
待都放好时,李云苏眼中已经无泪。
她将包袱扎在了自己的胸前。
对着马驫说:「驫叔,我们去哪里?」
「小姐。
」
「不要叫我小姐,从今天开始,我便改名林苏。
你叫我小苏便好。
」
「好,小苏」,对马驫来说,这就是执行命令。
「我们穿过太行山,就到了乌金山。
三立便在乌金山余麓。
来前裴桓老有令,接到小姐直接上山,见过他后再行安排。
」
「李义丶李信丶李仁现何处?」
「李义和李仁已经在三立。
李义一直跟随二公子,李仁在山下农庄,只待小苏您来。
李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