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邓修翼喉头干,道:「铁大人尽忠职守,职责所在,某知晓。
」说完邓修翼便准备走。
「邓大人,」铁坚拦住了他,「铁某疑惑颇多,邓大人能否指点一二。
」
「铁大人,某亦一头雾水。
」
「邓大人,您是不是怨铁某之前怀疑您?」铁坚还真是一个武夫,心直口快如斯。
「铁大人,您千万别这麽说,某怎敢心生怨恨,」邓修翼知道如果不给铁坚一个合理的解释,铁坚今天是不会放他走的。
「只是某需细细思量一番,此其一也。
某未得陛下允准参与机务,不当预闻,更不当议论。
万望铁大人见谅。
」
听到第二个理由,铁坚泄了气,确实皇帝最后没问邓修翼意见。
皇帝虽然让邓修翼听着,但是这并不代表邓修翼可以说话。
邓修翼心下不忍,便道:「铁大人,若陛下允准,某定为大人参详。
」
铁坚大为感激,又向邓修翼行礼。
邓修翼匆忙还礼。
于是两人道别。
……
邓修翼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思考着九月九日的场景。
秦烈一骑红鬃大马,自他身后而来。
「邓公公!
」
邓修翼听到有人喊他,便回头,正看到了马上的秦烈眼中看到一晃而过的杀机。
秦烈想杀他,为何?
这杀机快转为非常和煦的笑容,向着邓修翼道:「适才看到邓公公和铁指挥使在宫门说话,便想上来。
但一想并不合适,一转身功夫公公便走了,故追来。
」
「右都督公务繁忙,不知有何赐教?」邓修翼很是恭敬地行礼。
「并无他事,只是看到公公出来,定是有公务,但公公步行定为劳累,故来问问公公可需马代步。
」
「多谢右都督,只是带着小太监,亦不方便。
某步行惯了,去教坊司也不远,便不劳右都督了。
多谢多谢!
」邓修翼恭敬而坚定地推辞了。
「那好,改日再叙。
」秦烈走了。
邓修翼身上出了一身汗。
……
到了教坊司,邓修翼交待了太子及冠礼和淑宁公主婚礼这两件大事,吕金贵问陛下是否还指了李云苏,邓修翼冷脸看到他道:「李逆后人,如何能上如是吉庆之礼?吕大人凡事需再细想。
」吓得吕金贵连连道是。
然后邓修翼才去了李云苏处。
一进屋,邓修翼便疲惫地坐在了椅子上,支着额头。
「怎麽平时惯会装无事的人,今天如此坦诚?」李云苏笑着戏弄他。
「苏苏,秦烈要杀我。
」
李云苏一惊,良国公府不是帮着把李云玦藏了吗?那不应该是朋友吗?为什麽要杀邓修翼?自己是不是漏算了什麽?
「你如何知晓?」
「他的眼神,杀机一闪而过。
」
「近日又有何事生?」
邓修翼便把铁坚查的事,都跟李云苏说了一遍,「铁坚已不疑我,更求教于我。
盟友却要杀我,倍感荒谬。
」
「父亲曾说,朝堂算计,今日友,明日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
「莫非他以为是我向铁坚告密?见我和铁坚在宫门说话,便想先下手为强?」
李云苏沉默了一会,「兴许吧。
」
「我本待你和二小姐出教坊司后,将你送去永昌伯府,将云茹送去良国公府。
如是看来,此计不可行了。
」
云苏心想,我就知道你不会送我去甜井胡同,「然后,你是不是打算分别托永昌伯送我去山西,托良国公送云茹去大同?」
「啊?」邓修翼还沉浸在思考如何实施计划时,突然被李云苏说中之前的谋划,猛地一惊。
「邓修翼,我说过,你不能瞒我。
我要罚你,伸出手来。
」
邓修翼只得伸手给李云苏,李云苏却看到了他手上的刻刀疤。
「这又是怎麽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