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修翼。
」
「奴婢在。
」
「你去一趟陆楣处,替朕传话给他,好生回家,不要乱想。
」
「奴婢遵旨。
」
邓修翼退出了御书房。
……
到了锦衣卫,陆楣正在收拾东西。
看到邓修翼,他也不说话,只闷头收拾。
邓修翼上前,止住他收拾的动作,对他说:「陛下让我来的。
」
陆楣停下手中的动作,跪倒在地道:「草民叩谢天恩。
」
邓修翼也不让他起,道:「陛下口谕,陆楣,好生回家,不要乱想。
」说完,邓修翼才扶起陆楣。
没想到,陆楣颓然道:「我哪有家。
」
邓修翼不接话,直让陆楣坐下。
「德彰兄该在京里买个房子,德彰兄是当差,不似我等,是奴婢。
」
陆楣只摆摆手。
「铁大人。
」邓修翼直接叫了铁坚进来。
「陆大人,邓公公。
」铁坚进来以后就拱手行礼。
邓修翼站起来回礼道:「不敢当。
请铁大人费心,给德彰兄买个宅子,权当在下送德彰兄的。
」
「辅卿!
这如何敢当。
」陆楣站起来说。
「德彰兄,小弟的字还算可以,前几年替宫中太监写写家书,这几年得了一些润笔之资。
我在宫中也无花销,这黄白之物总是负累,不若为德彰兄添一陋屋。
铁大人快去。
」
铁坚看了一眼陆楣,见他无所动静,便抱拳走了。
如是,邓修翼便知道陆楣实无馀财。
想来也是,绍绪帝登基三年余,陆楣做这个指挥使也只三年余。
三年前绍绪帝是一个不被看好的皇子,谁会去烧这个冷灶?更何况当时的陆楣只是绍绪帝身边的一个贴身护卫而已。
绍绪帝登基三年来,陆楣帮他干了那麽多脏活。
大臣们尚且分成两派互斗,陆楣却是两派都打。
宫中虽有赏赐给他,但看似花团锦簇,实际毫无用处。
很多赏赐是不能拿出去当的,当了就是对皇帝的大不敬。
更可笑的是,皇帝居然连陆楣根本没有自己的房子都不知道,可见凉薄。
「辅卿,你对我,实是恩重。
」
「德彰兄,我敬你忠心可表天日。
」
陆楣突然大哭起来。
邓修翼心中一叹,有时候最能看清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陆楣,我必要杀你,但是我又不得不说,你清廉远胜朝中衮衮诸公。
午时,陆楣叫了酒楼的菜色,在居处和邓修翼共进了午膳。
午后铁坚归来,拿了一张房契,两进小院,折银五百两。
陆楣丶铁坚和邓修翼骑马去了这个靠近东直门的小院。
邓修翼记下了房屋的位置和核心标志。
出了门来,邓修翼把房契交给陆楣,陆楣坚辞不受,只说借住。
邓修翼只得说,等他有钱再还,塞进陆楣的怀里。
他们骑马回锦衣卫,路过教坊司。
邓修翼便下马,向陆楣说明还有公务在教坊司要处理。
然后关照铁坚回锦衣卫后,明日定要帮陆楣欢欢喜喜乔迁,另托话给小全子,让他来教坊司和自己汇合。
邓修翼进了教坊司和吕金贵寒暄几句,关照了绍绪帝不让李云苏死,让吕金贵一定不能缺药少食,便急忙去了云苏的住所。
他几乎是撞开了云苏的门,看见云苏趴在床上,面如死灰。
邓修翼踉跄上前,踩到了自己圆领袍,单膝生砸在地,滚爬着到了云苏床前。
「苏苏」,邓修翼捧着云苏的脸,泪如雨下。
云茹听到声响,端着药来看,正看到邓修翼跪在床前。
她赶忙进屋,关了门。
邓修翼听到声响,转身看到了李云茹。
「邓大人。
」
「二小姐,苏苏如何了?」
「云苏她不好,药都喂不进去。
」云茹哭着说。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