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一软,倒在了地上。
……
当夜,出乎张齐意料的,天寒地冻里邓修翼一身中衣到了他的房间。
给他行了叩拜礼后,膝行到张齐床前,在张齐惊讶注目下,邓修翼从床头拿出笞条丶白布和麻绳。
然后自己把白布捆扎在口中,褪尽衣裤,双手举着笞条,高举过头伏倒在地。
张齐把他双手背缚,绳索又一次扔过房顶的横梁,他又一次被吊了起来。
在笞条的挥抽中,张齐看到他泪流满面,口中一直「呜呜」。
张齐扔掉了笞条,跑到了邓修翼的面前,咬他,抓他,双手手指甲抠进了他的伤痕中……张齐浑身大汗,仰躺在了床上,继续斜眼看满身是伤的邓修翼。
只看见他似痛入心扉,垂着头。
张齐起身想要给他解开绳索。
邓修翼却挣扎着避开,一直摇头。
张齐撇了一下嘴,便不管他,自己喝了一口茶,吹了蜡烛,睡了。
「苏苏,苏苏,原谅我,原谅我!
」
……
初五日,朝会。
大家都在等皇帝一个说法,皇帝满脸疲惫地上朝了。
没有等众人开口,皇帝先开口了:「陆楣你来说。
」
陆楣抱着奏摺,在大殿中间跪下,「臣启陛下,元月十六日侦办英国公李威指使家奴于南苑秋獮时行刺陛下大逆不道事,今已水落石出。
」
满朝哗然!
「叭!
」一声鸣鞭响起,众人噤口。
「陛下!
」襄城伯率先出列,「陆楣诬告,李威不可能行刺陛下。
臣弹劾陆楣满口胡言污蔑朝廷重臣。
」
另还有其他大臣出列,都被皇帝伸手制止。
「先听陆楣说完。
」
陆楣心中得意洋洋,面容强压着这种得意,装作十分严肃且痛心疾的样子。
「是!
经司礼监太监邓修翼指认,英国公府家奴李顺,为当时射箭之人。
邓修翼当时飞身挡箭,亲眼所见。
」
「九月廿六日,锦衣卫勘问邓修翼时,邓修翼便已告知,亲见射箭之人面目,若此人再现,定可指认。
只是当时不知道此人乃英国公府家奴。
」
「元月十五日,英国公府阖家去灯市口观灯。
邓修翼奉司礼监朱庸命前往灯市口监察教坊司乐舞,当街便见到了此人正跟在李云璋身后。
」
「于是邓修翼回宫即向陛下禀告。
陛下仁慈为怀,恐邓修翼指认错误,命臣于二月初一晚前往英国公府询问是否有名叫李顺之人。
」
「臣到英国公府,开门即遇到李威阻拦。
找到李顺此人时,李威指挥家丁与锦衣卫生械斗,臣更被李威射穿耳朵。
」
「然幸不辱圣命,现将李顺捉拿归案。
经鞠问,供认不讳。
此乃李顺供词,今呈陛下!
」
说完,他趋前,将奏摺递给了司礼监掌印朱庸,然后回班站立。
文官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这番话听上去毫无毛病。
武勋中除了镇北侯一言不,很多人都知道漏洞百出。
良国公秦业出列便奏:「臣有奏!
若此事真乃李威所为,自秋獮结束至今几月有馀,为何不杀此人灭口?即便不愿杀生,亦可将此人送出京外,藏匿起来。
为何还大摇大摆行走街上,被阉奴认出?」
此话一出,又全场议论纷纷,一时喧嚣不宁。
「叭!
」一声鸣鞭响起,众人噤口。
「陆楣,李顺此人何在?」
「启禀陛下,正在殿外。
」
「宣!
」
李顺被带进了大殿。
刑部尚书张肃出列,「陛下,殿前审案,于制不合!
」
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昙望和大理寺卿宋自穆亦出列,「臣附议!
」
「啪!
」绍绪帝一拍桌子,「朕都被行刺了!
你们一个个做臣子的,于小处未替朕挡箭,于大处未替找出真凶,现在你们跟朕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