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且听女儿分析。
倘若今上捏个名头,如父亲大不敬,就派陆楣进府查抄,物证全获。
然后他便是有胆毁了密诏,则父亲百口莫辩。
此时,父亲当如何?」
听到女儿说「大不敬」一词时,李威便心中一跳,想到了七月十二日晚流连林氏房中,虽然当晚他还是回了书房入寝,但是毕竟事过有痕。
「这事等你邓叔父来后,我们商议再定。
」
李云苏抿了一口花蜜,「父亲,哥哥马上及冠了。
可是年后迎娶婉娘姐姐?」
「你母亲是这个意思。
」
「那顾霁川和大姐姐呢?」
「你又如何知道?」
「我昨晚见到了呀!
」李云苏笑眯眯地说。
「你呀!
洞悉人心呀!
」
李云苏只笑不语。
「你姐姐对这个顾霁川,如何?」
「父亲,姐姐是大家闺秀!
」李云苏有点嗔怪父亲这话不知轻重。
「哈哈哈,父母之命,也要两情相悦。
我与你母亲,便是上元灯会两情相悦。
这样才能琴瑟和鸣。
」
「外祖父可怨您呢!
您还得意!
」
「哈哈哈,你外祖父开明,可是你父亲也不赖,不是?」
李云苏抿嘴不笑,心想,「外祖父可是为了女儿,让了前程。
为子女爱者,何甚于此?」
午后,李云苏招来狗蛋,吩咐他去打探顾霁川的事。
狗蛋正要领命而去,李云苏又心里痒痒,忍不住问:「最近可有邓辅卿的消息?」
「有!
」狗蛋马上说。
李云苏瞪了狗蛋一眼,怪他为何不主动报告。
狗蛋讪讪说,「上次小姐不是说只要听着记着,不要问,您不问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
「以后关于他的事,都要听着,定期来报。
」
「是!
」
「快说。
」
「他最近日子不好过。
」
李云苏心里一跳,想起之前见到他腿上的伤,便问:「怎麽回事?」
「七月初十日,他晕过去了。
」
「这麽严重?他病了?」
「说掌印大太监罚他正午跪在太阳底下三个时辰。
小姐你不知道,他跪的那个地方,地上全是碎石碎瓷,直扎肉里。
不让吃饭,不让喝水。
他便直直倒了下去。
说最后是秉笔大太监去把人接了回去的。
」
「这麽严重!
」
「宫里都传遍了。
即便娘娘主子罚人跪,也没有这麽折磨人的。
现在小太监们都躲着掌印大太监。
」
「七月初十,他腿才刚好不久。
」李云苏喃喃自语。
「宫里都说了,这是第三次了,就是不知道他怎麽得罪了朱公公。
」
「知道了,你去吧」李云苏打了狗蛋,心情差到极致。
五日后,柳令纨来家中。
云苏进母亲房中时,看见她正在抹眼泪。
看见云苏,就让上前,直直抱着她。
云苏一阵莫名,抬眼看着母亲,只见母亲也在抹眼泪。
「裴婶婶,莫哭。
」云苏用帕子给柳氏擦去眼泪,一双大眼睛,看着柳氏问。
「婶婶有什麽为难事,说出来,我们一起帮忙。
若婶婶有什麽伤心事,云苏抱抱婶婶。
」
柳氏听闻,更加伤心,直抱着云苏大哭起来。
林氏过来,抚着柳氏的背,柳氏转头扑进林氏怀里,直说:「阿仪,我们家世韫可怎麽办呐。
」
云苏一惊,便知道事关裴世韫。
柳氏这一哭,惊动了孙氏丶云芮和云茹,都纷纷而来。
人多了,柳氏反倒不自然。
也不说缘由,直接告辞。
林氏遣了几个姑娘回房,携着孙氏的手,去了杨老太太处。
当日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