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线索,宗人府丶先皇后伺候的宫人都有牵涉。
这时隆裕帝才意识到,真的是冤枉了太子。
于是下罪己诏书,还太子清名,复东宫属官官职,甚至下旨齐王亲赴山西请裴阁老出山,被裴阁老推脱年事已高不忍离开故土,为此皇帝还是有点不愉快的。
令隆裕皇帝伤心的是,边关传来消息,太子的三个儿子都死了。
幼子未达九边,便死在了路上。
次子到后三月水土不服而死。
长子在北狄打秋围时候被砍死了。
皇帝再派齐王去请裴阁老,裴阁老断然拒绝,只让皇帝尽快立太子,并好好想想立何人为太子。
为此皇帝很是不愉快。
于是两个老头就这麽扭着,隆裕帝也迟迟不立太子。
李云苏听完明白了,马姨娘是太子第三个儿子的生母,至于这第三个世子到底是谁,确实已经不重要了。
论出生年份,应该是云玦。
但以当时情景,祖父和父亲的谨慎态度,未尝不可能是云璜,虚虚实实谁也说不清楚。
朝堂上的风云让李云苏惊疑万分,勋贵家族只忠皇权,以第三视角看这些人的权力斗争。
父亲表述的非常客观,听上去也没有问题。
但是李云苏知道这后面的手,搅动的力量,不可度量。
先就是今上。
知道上一世今上最终要斩草除根,李云苏不觉得今上是太子党。
所谓科道弹劾雍王,可能都是演戏。
在外人视角,太子的三个儿子都死于意外。
虽然是先后而死,但是如果是有人精心策划,那就是总是会死,那便不是意外。
然后就是代王,代王在大同,李云苏一直记得四十六年北狄破飞狐关的事,这个事最诡异的地方就是太巧。
其中北狄进兵的路线不明,大同镇丶宣化镇都值得怀疑,那麽在大同的代王到底知晓不知晓,也是要查。
进而她现,在父亲的视角中,四十年太子事,四十六年齐王事是两个独立事件。
但是在李云苏的观感中,这两个事恐怕是前后谋的大局,为的就是让雍王登基。
第三就是蓝家。
蓝家在四十年事件中扮演了一个非常中立且忠于隆裕帝的角色。
但是绍绪帝登基后,有救驾之功,那麽多勋贵子弟都在宫中当值,为什麽就是忠勇侯家?父亲的视角中,所有的勋贵都是远离皇权之争的。
这是太祖圣训。
但是父亲是不是忘了,这种事情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
这种规则只能推度君子之为,不能当作小人必然。
看忠勇侯在赏花会上对长宁公主的行为,李云苏觉得他们家就是投靠了皇帝,甚至可能很早就已经投靠了皇帝。
第四就是巫蛊案中牵涉后宫的宫人和太监。
如果联想到绍绪二年齐王谋逆,后宫里面的人,恐怕也有战队。
只是朝堂在明,他们在暗。
这时,李云苏突然就想到了和父亲见面的邓辅卿,他是谁?他到底战哪队?他为什麽要和父亲往来?
想到邓辅卿,李云苏郑重向父亲行了一个礼。
「这时做甚?」
「父亲,女儿求父亲饶恕。
女儿曾见过邓辅卿,还听到了一点您和他的谈话。
」
「这?何日?何事?」
「六月十八那日,女儿从您书房出来,正遇到来访的邓辅卿。
然后女儿故意走的很慢,听到了两句您和他的谈话,是关于二哥哥去国子监的事。
」
李威回想了一下,正色问,「那你如何知道他姓邓?」
「不敢隐瞒父亲。
那日女儿听他的声音,感觉是一个太监,便派人去查了。
然后很巧知道了他姓邓。
」
「你派何人去查?如何查到的?」李威感觉不妙,他最怕女儿行事不密,没有查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反而暴露了。
李云苏把商嬷嬷和商狗蛋的事情交待了一番。
然后又交待了商狗蛋如何认识的小路子,小路子是什麽人。
她原来的打算如何推进。
听完以后,李威一脸古怪。
李云苏以为自己做错了什麽大事,连忙跪下来:「女儿不知轻重,恐怕要坏父亲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