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芮瞧出了她的心思,便跟她说,顾家十七娘和云苏年纪相仿,可以试着交往。
母亲和孙氏应当也会请一些交好的夫人,说不定还能交到新朋友。
李云苏突然想到前几日祖母提及的李云璋的婚事,便问起姐姐来。
李云芮想了一下说,「哥哥定的应该是魏国丈家的婉娘。
」
「魏国丈?当今皇后不姓魏呀。
」
「不是当今皇后,是仁宗皇帝的元后,先太子和齐逆的生母。
」
「先太子和齐逆是同母兄弟?」李云苏惊讶地问。
「嗯。
」李云芮觉得李云苏关注的重点奇怪,睨了她一眼。
「祖父过世,哥哥守孝三年,本来应该去年完婚的。
不料魏国丈老夫人去年也过世了,婉娘要守孝一年。
」
「为何她只守一年,我们家要守三年?」
「她本该守一年。
我们家不一样,祖母要全家守三年。
正因为守了三年,叔父和哥哥未去当值,也正好没有遇上齐逆之乱,祖母英明。
」
李云苏点了点头。
「姐姐,你见过婉娘吗?好看吗?」李云茹笑嘻嘻地问。
「见过,」李云芮的脸温柔了很多。
「婉娘姐姐可好看呢。
」
「姐姐,当今太后是谁?」李云苏又扯开了话题。
「当今太后是仁宗皇帝的继后。
」
「是圣上的生母?」
「不是,圣上的生母早亡。
」
「云苏,你好无趣,竟关心这些俗事。
姐姐你莫理她了,快告诉我婉娘姐姐怎的好看?」李云玦拉过李云芮的手。
李云苏没有心思听她们的闺阁趣闻。
想起父亲说的伯父和先太子丶齐王交好。
哥哥的婚事定是祖父在世时定的,故而选了先太子的母家,那便是选了齐王的母家。
全家守孝三年,虽是躲过了齐逆之乱,不坏亲家之间的情谊。
但是也丧失了一次向皇帝表忠心的机会。
真不知道这种选择是福是祸?
难道祖父在时,更看好齐王继位?是了,否则祖父为何要舍命去救齐王。
祖父身死,父亲脚跛,齐王无强人辅佐,故而今上登基。
那麽,在今上心中,英国公府岂不是从始至终就是齐王这边的人。
无论有没有罪过,这就是罪过,李云苏吓出了一身冷汗。
李云苏已经无心再和姐姐们闲聊,找了一个由头,离开了后花园,急急忙忙跑到了父亲的书房。
「糊涂!
」书房外,李云苏被吓了一大跳,只听到书房里面,父亲正拍着桌子。
李云苏也不好进去,更不敢偷听,招手叫出了父亲的小厮砚生。
砚生急急跑来,行了一个礼,「给三小姐请安。
」
「里面怎麽了?父亲怎麽生这麽大的气?」
「没事,小姐别急,是忠勇侯家来赔罪。
」
「为了何事?这忠勇侯是什麽人?」
「忠勇侯就是原来的忠勇伯,齐逆谋反时候护驾有功,升了忠勇侯。
」云苏明白了,这是皇帝的人。
「今来是为了他们家小公子们郊猎,踩坏了我们家庄子上的庄稼。
他们家二爷是来赔罪的。
」
「那父亲怎得生那麽大气?」
「国公爷觉得他们家小公子太纨絝了。
不仅踩坏了我们家庄子上的庄稼,还踩坏了京郊农户家的地。
现赶着来我们家赔罪,却不肯赔农户家钱。
所以国公爷在教训他们家二爷呢。
」
「父亲这不会得罪人吗?」
「忠勇侯不过是新贵,为这事如果国公爷参他们家一本,皇上还得给国公爷这个。
」说着砚生竖了一个大拇指,「再说了,这朝堂上,国公爷的故交不说十个也有八个。
皇上都得敬咱们家三分。
小姐不必担心。
」
「我们家这麽厉害吗?」
「那可不?!
」砚生一脸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