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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七月里,家里池塘里开了一朵墨莲,祖母大喜,称是菩萨显灵,邀了京城好多夫人小姐来家做客赏莲。
倘若此事再有生,那自己便是重生了,李云苏突然有点激动。
可即便重生了,离开绪四年祖母二月生辰也不足一年了。
自己现在还那么小,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自己能做什麽呢?一阵丧气突上心头,她又不由捧着脸苦恼起来。
还是应该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挽菱,衍哥哥这两天有来吗?」
挽菱捧着另一身衣裳而来,李云苏随着她摆弄,「裴公子可惨了,被裴老爷在家中祠堂罚跪。
」
「那你过会给大哥递个信,请他去一趟裴府,就说我醒了。
」
「哎!
」挽菱笑吟吟地应了。
林氏不一会也回来了,端着桂花糖粥。
李云苏做在桌边捧着这碗热腾腾的糖粥,才真真觉着饿了。
晚间,李父来到李云苏房间。
「父亲」,李云苏行了一个礼,快步上前搀住了父亲的手臂。
李威是当代英国公,世袭罔替。
祖上李家追随太祖打天下,是太祖的拜把子兄弟。
太祖登基后,授英国公爵,更赐有免死铁券。
这是为何那日锦衣卫入府邸后,李威根本没有反抗的原因,也是李云苏想不通为何会满门抄斩的原因。
云苏是李威的么女,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祖母杨氏仍在,英国公没有分家。
叔父李武家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故李云苏行三。
「三娘怎麽如此顽皮?闹得你母亲好几天不能好好安息,祖母也为你忧心。
为父确要好好罚你!
」李威虽板着脸,却很温和地说着。
同样的话!
上一世,父亲也是这样!
「爹爹!
」李云苏又哭了出来,她越来越确信自己是重生了。
「这为父都还没罚呢,怎得又哭了起来,都成一个哭包了。
」李武摸着云苏的头,轻拍了一下。
「好了,好了,不罚了不罚了。
」李武以为李云苏是担心被罚撒娇呢。
「爹,女儿想你!
」李云苏抽抽泣泣地说。
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了,宠她爱她,陪她看花灯,带她去跑马。
他常说,国公府的姑娘本不应该养在内室,当行天下,而览众山。
大姐云芮曾被父亲带去西山狩猎,二姐云茹也随叔父去过太行山。
即便父亲脚跛了以后,他还笑呵呵说,终于可以有时间在家陪娘亲陪女儿了。
他怎麽可以是如是下场?李云苏满心愤懑。
「来,让为父看看,身子可好了?」李威用指肚把泪水抹掉,笑着逗云苏,「这一身绿油油的裙子,真像一颗旱地葱!
」
李云苏果然被逗笑了起来,又羞又恼。
「明日先去给祖母请安。
然后为父带你去神木厂火神庙逛庙会,给我们家三娘买绢花,可好?」
「好!
和母亲一起去!
还有哥哥姐姐!
还有,还有叔父家的哥哥姐姐!
」
「哟!
这麽多人啊,那可不成!
那得让你叔叔领着,我可护不了你们这一群叽叽喳喳的小丫头!
」说着李威爽朗地笑了起来
送走了父亲,李云苏细细回想,上一世也有去逛庙会。
庙会上,遇到了裴世衍,他是特地来寻她的。
不知道明天是否会遇到他?
忽而听到有人用小石子敲着窗棂,李云苏探头看去,果然看到了二哥李云璜和三哥李云玦趴在墙头。
李云璜是父亲的马姨娘所生,祖父在时便过继给了早亡的伯父李猛,承了长房的嗣,搬去长房那一进住了。
李云玦是叔父的长子,比李云璜小一岁。
这两人定是下午知道自己醒了,相约晚上来看自己。
「三娘,你可好了?脑袋还疼不?」二哥依然恭谦温良,开口便是关心自己。
「二哥你该问她,脑袋有没有摔坏!
」三哥依然那麽促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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