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那只拖着彩尾的纸鸢是如何挂上树梢的,只记得当时自己半点也不慌,随意蹬掉鞋子与罗袜,轻捷灵活地攀上了高树。
她刚够到纸鸢的时候,忽然听见树底下一阵喧笑声。
越清音认得那几个人,是二皇子带来的幕僚人才,她好奇又不解地往下望,不明白这群年纪能当她父亲的男人为何围着她的鞋袜,发出令人不适的笑声。
甚至有人捡起她的绣鞋与罗袜,就势卷进了他的宽袖里。
她急了,扬声提醒道:“那是我的!”
底下那人笑得更大声了:“我们瞧见了。”
他们语调轻浮地猖笑许久,越清音才听明白意思。
大概是什么迂腐有病的京中规矩,说女子要贞洁守身,若是被外男看见了她的双脚,那她的清白闺名也算是毁了。
越清音无言以对,无法理解他们的激情狂欢,眼见讨不回鞋袜,索性捡起纸鸢就下了树。
她仰着下巴,毫不在意地赤足往回走:“傻子才会将清白放在脚上。”
那几人先是诧异,很快又下流地笑。
“那你的清白放在哪儿了?”
越清音不想搭理他们,拎起自己小纸鸢就要回院子。
可那群人瞧着她稚气未脱,很好欺负的模样。
又笃定这种事情有损清誉,她只会忍气吞声不敢声张,竟然胆大包天地拦住她的去路。
“别让她走!”
那个穿宽袖的男人嬉皮笑脸道:“快去请二皇子来!”
“她的鞋袜还在这呢,只要请二皇子来看清她的双足……嘿,届时越将军为了保全越氏名声,说什么也会将她嫁出去的……”
“那岂不是正好全了殿下的心愿,哈哈哈!”
越清音被拦出一肚子火气,正欲张口骂人,身侧的一个矮胖子却大惊小怪地凑到她身前:“喔唷!”
那胖子目光淫猥地盯着下方:“越姑娘没学过女训么,怎么穿这么短的裙子?”
他同旁人指指点点道:“你们瞧瞧越姑娘,看起来乖巧可人,背地里却如此狂放,裙子连脚尖都盖不住呢!”
一群人闻言,还真的眺着眼来瞧,涎着脸笑道:“还真是……”
“都说鄯善姑娘格外白皙,今日看来确实不假,越姑娘冰雪肌肤,是随了亲母吗?”
“哎,你退后什么呀!你穿这么短的裙子,不就是想让别人看的吗?”
在放肆的大笑声中,有个瘦条汉子舔着唇靠近她,嬉笑道:“其实我本家也姓慕容,既然看了你的脚,不如我娶你……”
他的嘴巴还在张合,下一刻,腥膻的血液却已经溅到了草坪上。
“扑通”一声,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栽到地面。
在几人惊恐万状的眼神里,慕相玄拎起那汉子头颅,轻蔑地嗤声:“就你还想娶她?”
越清音第一次亲眼见他杀人,大概还是有些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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