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不肯睡觉,好像梦里有鬼追他似的。后来更是喜洁到令人发指,不许别人碰他也不许别人碰她,时常一天要冲两三次冷水澡,她甚至撞见过他大清早刚睡醒就闷声不吭去洗衣物……
这家伙似乎病得不轻,没多久就去找她爹商量,直接从大伙儿同住的院子里搬了出去。
??走的时候,还把同她义结金兰、约定死也要死在一处的二哥乌维言一起带走了。
虽说后来随着年岁增长,他看起来正常不少,似乎也重新适应了与她的相处,偶尔还能像幼时那样亲近玩笑,但越清音没问过,其实也不确定他的病到底好了没有……
她胡乱想着往事,没留意身前人已经转身停住了步伐,一不小心闷头撞到他身上,头盔哐地嗑中自己脑门。
“嘶……”她吃痛捂住脑袋。
慕相玄无奈,替她摘下头盔:“……看路。”
没了头盔的束缚,少女纤长的青丝如瀑垂下,在树影下透着柔润的深棕色泽,些微泛卷的发尾坠至腰际,偶尔被边关的风扬起半缕。
慕相玄无声注视着她,能在她漂亮得有些张扬的五官里发现几分鄯善国人的相貌特征,清澈透亮的杏眼,微翘的眼尾弧度,据说像及了越将军的夫人。
二人已经是少年男女的模样,可身畔的桃树还似他们幼时那般粗细,一如往昔地遮挡着晴天艳阳,为他们滤下柔和的光亮。
两人默默盯了对方好半晌,终于在某个时刻感觉到不自在,不约而同开口打破僵局:
“说起来你的病好了么?”
“你穿的是哪个男人的夏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