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
凡事都能想,却又经不住想。
清衍的心思越来越不作掩饰,明显到楼衒这个学无情道的都能现他的异常,他想不明白好好的小孩儿怎么突然会生了那样的心思,而在不知道是第n次师徒两人之间进行比剑时,两人招招狠厉,不像是师徒,倒像是仇人。
“师尊,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又为何一直装傻?!”
楼衒没回他,手里的剑使的像活了一样朝清衍刺去,空气中都充斥着破空声。
最后这场比试以清衍抵剑跪下结束,黎寒剑离他极近,在最后的关头又微微偏开几寸距离,然后削断了他的丝。
黎寒剑被楼衒反手收回,他神色从始至终丝毫未变,叫清衍看不出他的想法,他缓缓收起手里的剑,只留下一句。
“你已经不用我教了,自辞下山吧。”
彼时少年人已经长成了二十七岁的大人,他身量颀长,单膝拄剑跪着的时候腰板也挺的笔直,被削断的那一缕头落到了地上,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无情道最忌讳的就是情之一字,楼衒自己修了无情道,心里便默认他的徒弟自然也是要修无情道,只不过现在清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既然如今无缘,不如就此别过,各自回归正轨。
清衍在原地跪了一夜,或许是想躲他,或许是其实并不在意,楼衒第二天就闭关未出,再等清衍悄摸摸溜进去查看情况的时候,就只剩把黎寒剑在那里了。
楼衒早就不见了踪迹。
明明是可以在清衍生病时日夜陪伴的人,可以在数不清的日夜里陪清衍一起舞剑品茶的人……现在说消失就消失的毫不留情。
想到这里,闻昭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他并不觉得楼衒的实力已经强到了能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他的程度,连卦象都是一场空,无生无死,每次无一例外全都是空……关于他消失的这十七年,中间实在是疑点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