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钟:
“好!
好一个燎原!
好一个烈火燎原!
痛快!
真真是痛快!
比传闻中更烈!
更醇!
更霸道!”
“周大人,您这酿酒之术,简直是夺天地之造化,堪称神技啊!
钱某佩服!
佩服之至!”
他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看向那琥珀色酒液的眼神充满了惊叹与炽热。
周平安只是微微一笑,放下酒杯,仿佛饮下的只是一杯清水。
“员外谬赞了。
乡野粗酿,不过是取了些巧劲儿,摸索些古法,辅以些微改良罢了,当不得‘神技’二字。
能让员外入口,已是它的荣幸。”
他的谦逊显得如此自然,却又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底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席间,钱万贯充分挥了商贾巨擘长袖善舞的本事,天南海北地聊着,话题信手拈来。
从清河的风土人情、特产物产,到京华烟云、官场轶闻,言语间对周平安的“年少有为”
、“手段雷霆”
、“爱民如子”
不吝溢美之词,捧得极高。
他仿佛一个最热情健谈的主人,极力营造着宾主尽欢的氛围。
周平安始终含笑应对,言辞得体。
既不因对方的吹捧而沾沾自喜,也不因这深宅大院的压力而露怯。
他时而接话,寥寥数语却切中要害;时而倾听,目光沉静如水。
那份远年龄的沉稳与定力,如同深不可测的古井,让钱万贯心中暗暗称奇。
也越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如同一团迷雾,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钱万贯知道,铺垫得差不多了。
这位年轻的周大人显然心如明镜,早已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再绕圈子的话,就是徒增笑柄了。
他放下手中温润的玉箸,脸上的笑容如同潮水般缓缓收敛,渐渐被一种商人的精明、世故的凝重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所取代。
花厅内的气氛,也仿佛随着他表情的变化而开始悄然降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