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可是以前跟乌老七混时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以前总是要么窝在“张记羊汤”
,要么聚在“刘记酒馆”
,喝着劣质酒水。
如今,泼皮们拿着沉甸甸的月钱,吃着油汪汪的肉块,喝着特供一般的燎原酒。
心里那点最后的不安和疑虑彻底烟消云散,对那位神秘的周少爷更加死心塌地了。
赵癞子看着这群狼吞虎咽的手下,志得意满,感觉自己的人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在县衙后堂,李县令听着刘师爷的汇报,捻着胡须,漫不经心道:
“哦?市面清净了?那不是好事吗?省得整天有刁民来击鼓鸣冤,烦都烦死了。”
“既然他们愿意自己管,就让他们管去嘛。
只要按时把该交的税银交上来就行。”
刘师爷弓着腰,欲言又止,最终没敢多说。
他总觉得,那周家庄的小子,所图非小。
夜色中,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屋顶,看着破庙里热闹的景象,以及街道上那些虽然蹩脚但确实在认真巡夜的“互助会志愿队”
,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正是那位神秘的“书生”
。
“以利驱人,以规束人,以威慑人……还将触角深入市井陋巷,周平安,你编织的这张网,是想捞什么呢?”
他(她)身影一晃,随即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网已撒下,潜流依旧暗涌。
清河县这潭水,表面似乎平静了,水下却因这张新网的铺开,而激荡起了更多不为人知的涟漪。
这清河县的夜晚,比以往多了几分异样的“热闹”
。
一队队胳膊缠着灰布条的汉子,三人一组,提着灯笼,沿着主要街道来回走动。
他们不再像过去青蛇帮夜巡那样贼头贼脑、伺机作案。
反而走得抬头挺胸,虽然姿势依旧有些痞气,但那灯光确实照亮了黑暗,脚步声也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这便是“清河互助会夜间巡防志愿队”
的次亮相。
商户们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心里嘀咕:这世道真是变了,泼皮无赖居然真的干起更夫的活儿了?
但不得不说,看着那移动的灯光和人影,夜里似乎确实踏实了不少。
然而,在这看似井然有序的巡夜背后,赵癞子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躲在一条暗巷里,对着身边一个心腹低吼:
“怎么样?县衙那边有动静没?有没有差爷出来问话?”
“没有,癞子哥,安静得很。”
心腹回道,“可……可咱们这么搞,万一官差出来……”
“说咱们私自聚众巡街,把咱们当乱党抓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