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得浓稠喷香的小米粥,几碟翠绿爽口的酱腌小菜,几盘暄软白胖的大馒头,还有一碟煎得两面金黄、滋滋作响的肉饼。
周守业坐在主位,穿着一身簇新的宝蓝色绸面夹袄,显得精神矍铄。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坐在对面的儿子,那眼神里的笑意和欣慰,几乎要满溢出来。
自家傻儿子如今不仅不傻了,还如此出息能干,醉仙楼日进斗金,护卫队初具规模,连那些桀骜的猎户和泼皮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老周家祖坟上,怕不是冒了青烟!
翠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新袄子,衬得小脸愈娇俏。
她像个欢快的百灵鸟,穿梭在桌边,一会儿给周守业添粥,一会儿又殷勤地给周平安夹了一个最大的肉饼,放在他面前的小碟里,脆生生地道:
“少爷,您尝尝这个!
我今儿个特意盯着灶上煎的,焦香!
可好吃了!”
翠儿说话时,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周平安,带着毫不掩饰的亲近和崇拜。
周平安含笑点头,夹起肉饼咬了一口,外酥里嫩,肉汁丰盈。
“嗯,好吃。
翠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是!”
翠儿得意地扬起小下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小脸微红,飞快地瞥了一眼周守业,抿嘴笑着退到一旁。
周守业看着儿子沉稳地吃着早餐,又看看旁边俏生生的翠儿,心中一动,放下粥碗,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促狭的笑容。
“平安啊,你看,咱家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
醉仙楼的生意,爹也听说了,好得不得了!
这家里头,也越来越热闹。”
“就是……好像还缺点什么?”
周平安正端起粥碗,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自家老爹。
“爹,您想说什么?”
“嘿嘿……”
周守业搓了搓手,笑得像只偷到鸡的老狐狸。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九了!
咱家这偌大的家业,总得有个女主人来操持不是?”
“爹这些天啊,看着那些说媒的帖子又堆了一摞,都是镇上、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
“还有咱们庄子里,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看见你路过,那眼神都跟抹了蜜似的……”
他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瞟翠儿。
翠儿的脸“腾”
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虾子,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耳朵根都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平安失笑,放下粥碗,拿起一个馒头慢条斯理地掰着。
“爹,您这操心得也太早了。
儿子这刚‘好’了没多久,心思都放在正事上。
娶妻生子,不急在一时。
再说!”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羞窘的翠儿。
“咱家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翠儿把家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您也省心。”
“好是好……”
周守业捋着胡子,还想再说什么。
周平安笑着打断他,语气带着调侃:“爹啊,您就安心享清福吧。
这事儿啊,等儿子觉得合适了,自然会给您领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回来。”
“现在嘛?吃饭,吃饭!
这肉饼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他说着,又夹起一块肉饼放到周守业碗里。
周守业看着儿子那沉稳又带着点狡黠的笑容,再看看旁边羞得抬不起头、却明显又松了口气的翠儿,心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周平安。
“好小子!
行!
爹不催!
爹等着!
看你能给爹找个什么样的天仙回来!
哈哈,吃饭吃饭!”
笑声爽朗,充满了老怀大慰的满足。
一顿早饭,就在这温馨又带着点小暧昧的氛围中结束。
翠儿红着小脸收拾碗筷,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刚过巳时(上午9-11点),家丁便来报:“老爷,少爷,有个自称是王有财的王老板求见。”
周守业正拿着一本账册在暖榻上翻看,闻言头也没抬,随意地挥挥手。
“让他去书房候着吧。
平安,你去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