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什么?”
吴管家脸色一白。
沈砚则眉头紧锁:“少爷,可有凭据?黑风岭的贼子凶悍,可不是赵癞子那等泼皮能比的!”
“凭据?”
周平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三天前,辰时三刻左右,有三个‘走亲戚’的生面孔路过村口老槐树。
左边那个,身高五尺七寸左右,穿灰蓝色夹袄,袖口肘部磨破,用深灰色粗布打了块菱形补丁,针脚是反八字针,线头在补丁内侧打结,用的是靛青色粗线。”
“右边那个稍矮,穿土黄色罩衫,左肩有个不起眼的油渍印,形状像半个葫芦。”
“中间那个,戴着一顶半旧的狗皮帽,帽檐左边缺了一小块皮子,露出里面的灰布衬里。”
他语不快,却清晰无比,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得令人指!
仿佛那三个人就站在他面前,被他用目光一寸寸解剖过!
沈砚这位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老镖师,听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自认眼力不差,但别说三天前路过的人,就是昨天刚见过的人,不!
就连早上吃的啥饭,也绝不可能记住如此恐怖的细节!
这少爷的记忆力,简直是妖孽!
“这……这……”
沈砚指着周平安,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完整话。
周平安没理会他的震惊,继续道:
“沈老,你可还记得,三年前,黑风岭山匪洗劫山脚下李家洼邻村时,被村民奋起反抗打伤一个贼人,现场遗留了一块带血的布条?”
沈砚猛地一震,瞬间明白了周平安的意思!
他失声道:“那块布条!
我记得!
是深灰色粗布,菱形补丁!
针脚……针脚好像就是反八字针!
靛青色粗线!
一模一样!”
“没错!”
周平安斩钉截铁!
“那袖口补丁的针脚细节,与当年匪案现场遗留的布条完全吻合!
这绝非巧合!
加上弯刀、红泥,足以断定黑风岭贼人已经盯上了开智宴!”
“他们人多势众,硬拼我们吃亏,必须智取,靠地利!”
吴管家脸色白,手心不由的出汗。
“少爷,那……那怎么办?报官?”
“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了,县衙那帮人什么德行,无利不起早,贪得无厌!
我爹的遭遇就是明证!”
周平安眼中闪烁着冷静而智慧的光芒。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我们自己来!”
“吴伯,立刻去库房,取十把结实的长柄锄头,再拿些粗铁链和铁环。”
“沈老,找十个手脚最麻利、嘴巴最严实的家丁,带上锯子、锤子、凿子,跟我去后院最偏僻的那间大柴房!
对外就说,开智宴要整饬农具,加固柴房堆宴席用的柴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