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装备极其精良、动作迅捷如风的骑兵,如同鬼魅般从侧翼的山林中杀出!
他们打着北狄王庭的狼头旗帜,为的是一名身着火红戎装、手持弯刀、英姿飒爽的女子,正是北狄汗王阿史那云珠!
她率领的北狄骑兵如同锋利的尖刀,精准地插入了包围圈的薄弱处,瞬间将戎族的阵型搅乱!
被围的大昭骑兵压力骤减,趁机奋力突围。
“是北狄汗王!
她怎么来了?!”
副将又惊又喜。
萧彻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了然。
他想起沈言昏迷前,阿萦曾提过他命人给阿史那云珠送信……原来如此!
他的言言,不仅在追来的路上历经艰辛,更是在背后,为他筹谋好了援手!
阿史那云珠的出现,成了压垮戎族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僵持的战局开始向大昭倾斜。
萧彻抓住时机,下令全军压上。
内外夹击之下,戎族主力终于溃败,丢下大量尸体和辎重,狼狈逃窜。
战斗持续到日落时分,方才渐渐平息。
黑风谷内外,尸横遍野,硝烟弥漫,但也飘扬起了大昭的龙旗。
萧彻没有立刻清理战场,他第一时间派人去确认阿史那云珠及其部众的情况,并致以谢意。
随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杀气与征尘,策马奔回大营。
他一心只想立刻见到沈言,确认他的安好,告诉他胜利的消息,也继续兑现那未完的一万字保证书。
然而,当他冲进中军大帐时,却现里面空无一人。
床榻上被褥凌乱,却不见沈言的身影。
“清晏呢?!”
他猛地转身,对着闻讯赶来的王德海厉声喝问,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变调。
王德海吓得一哆嗦,连忙道:“陛下息怒!
殿下……殿下他在伤兵营!
他说躺不住,定要过去帮忙,老奴……老奴拦不住啊!”
伤兵营?!
萧彻的心猛地一沉!
那里人员混杂,血腥气重,极易感染,言言伤势未愈,身体虚弱,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朝着伤兵营的方向狂奔而去。
当他一把掀开伤兵营那厚重的门帘时,看到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定在了原地,满腔的怒火与担忧,化作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心疼。
只见在众多简易床榻和哀嚎的伤兵之间,沈言正蹲在一个年轻的伤兵旁边,侧对着门口。
他左臂吊在胸前,只能用右手,配合着牙齿,小心翼翼地为一个伤兵更换腿上的绷带。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笨拙,但神情却异常专注而温柔。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他却浑然不觉。
跳跃的灯火映照着他纤长的睫毛和略显单薄的身影,与周围血腥、混乱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散出一种圣洁而坚韧的光芒。
他似乎累极了,换好药后,试图站起身,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旁边的宫女连忙伸手去扶。
就在这时,沈言若有所觉,微微侧过头,恰好对上了萧彻那双饱含复杂情绪的眼眸。
他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漾开了一丝浅浅的、带着疲惫却真实的笑意,仿佛在说:“你看,不带我来是你的损失。
我并非你的累赘。”
萧彻站在原地,看着他那如同在淤泥中倔强绽放的白莲般的笑容,只觉得心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情感彻底填满。
是骄傲,是心疼,是庆幸,更是深入骨髓的爱恋。
他大步走上前,无视周围所有伤兵和宫女惊愕的目光,伸出沾着血污和尘土的手,一把将那个摇摇欲坠的人儿,紧紧地、珍重万分地拥入了怀中。
“我们赢了。”
他在沈言耳边,声音沙哑低沉,带着胜利的宣告,更带着失而复得的喟叹,“还有……谢谢你,清晏。”
谢谢你的不顾一切,谢谢你的千里追寻,谢谢你的默默付出,谢谢你……愿意与我,并肩立于这血与火之中。
沈言靠在他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闻着他身上混合着血腥、汗水和熟悉气息的味道,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轻轻回抱住他,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