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和沈父在楼下大杀四方、心满意足地归来时,沈言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对着一条鱼较劲。
听到开门声和父亲爽朗的笑声,他擦了擦手走出来。
只见沈父满面红光,走路都带着风,显然是在老伙计们面前挣足了面子。
他拍着萧彻的肩膀,毫不吝啬地夸赞:“小萧啊!
真是给我们老沈家长脸!
那老李头,自称象棋协会的,杀得我们片甲不留多少年了!
今天被你杀得哑口无言!
还有那五子棋,老王头都快把他孙子叫来帮忙了,也没赢你一局!
哈哈哈!”
萧彻面带谦逊的微笑,语气却十分坦然:“岳父过奖了,不过是闲暇时略懂一二,陪各位长辈消遣罢了。”
他那份融在骨子里的从容气度,让人丝毫不会觉得他在炫耀,反而更添魅力。
沈言看着父亲那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又看看萧彻那副“深藏功与名”
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
也只有萧彻,才会这么有耐心,愿意陪着他老爸和一帮老头子较真各种棋类,还样样精通,把他老爸哄得这么开心。
他走上前,很自然地拉过萧彻的手,将他带到一边,压低声音道:“那个……晚上家里要来客人。”
萧彻微微一怔,低头看他:“不是岳父生日,我们一家四口吃饭吗?”
他记得沈言之前提过,今晚是岳父生日,他还特意准备了礼物。
沈言叹了口气,眉眼间染上一丝显而易见的烦躁和不情愿,声音也更低了:“是我妈那边的,舅舅一家,还有表哥表姐表弟他们……我妈说一家人,我爸生日,总要叫来的。”
萧彻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搂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柔声问:“怎么了?不想他们来?”
他记得沈言从未说过除了父母以外的其他亲人,但看样子这些亲人并不是很愉快。
沈言靠在他怀里,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小声地、带着抱怨地将舅舅一家那些糟心事倒了出来:借钱不还还觉得理所应当,总嫌弃他爸没本事,劝他妈改嫁,小时候表哥表弟还总联合起来欺负他、抢他玩具,只有表姐对他还好,越说越气,手里无意识地攥紧了萧彻的衣角。
萧彻安静地听着,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他虽出身皇室,见惯了兄弟倾轧、人情冷暖,但对于这种市井小人、欺软怕硬、还欺负到他宝贝言言头上的行径,更是打心底里厌恶。
他的言言,他自己都舍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这些人算什么东西?
他收紧了手臂,在沈言顶落下一个安抚的吻,声音低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朕知道了。
不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人烦心。
今晚有朕在,谁也不能给你和岳父岳母添堵。”
他的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护短。
沈言听着,心里的那点郁结顿时散了大半,仿佛有了最坚实的靠山。
他抬头看向萧彻,眼睛亮晶晶的:“嗯!”
两人正依偎着低声说话,那边沈父看不过眼了,故意咳嗽两声,板起脸:“咳咳!
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快分开快分开!”
那语气,活像自家精心养护的白菜被猪拱了还不许猪靠近。
虽然这“猪”
是他非常满意的“儿媳妇”
。
萧彻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但眼神依旧黏在沈言身上。
沈言冲老爸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故意更加亲密地挽住萧彻的胳膊,拉着他坐到沙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一副“我就要黏着,你能拿我怎么样”
的架势。
沈父看着儿子那副嘚瑟的小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便拿起旁边一本看到一半的历史书,戴上老花镜看了起来。
只是那嘴角,始终是上扬着的。
这时,沈母端着洗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客厅里这“一家三口”
各得其乐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来,吃水果。
言言,厨房里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等客人来了我再弄。”
萧彻立刻起身接过果盘,动作自然流畅。
四人围坐在茶几旁,吃着清甜多汁的水果,看着电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