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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彻眸光一冷,侧身避开,语气已带上一丝不耐:“让开。”
他久居上位的威压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竟让那见多识广的星探一时被慑住,愣在了原地。
萧彻不再看他,提好礼物,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保安室,身影迅消失在暮色之中。
他心系接下来的“岳家之行”
,哪有空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按照手机地图的指引,过了几个马路,又步行了一段路,萧彻终于站在了沈言父母家所在的单元楼下。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领褶皱,确认了一下手中的礼物,这才迈步上楼。
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萧彻的心跳竟有些加。
比面对千军万马、朝堂攻讦时更甚。
他定了定神,抬手,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沈母。
看到门外提着礼物、身姿笔挺的萧彻,她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闪过惊讶、复杂,最终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岳母大人,晚上好。”
萧彻按照沈言教过的称呼,略显生硬地开口,“晚辈冒昧来访,一点心意,请您和岳父笑纳。”
他的措辞依旧带着古韵,神情却无比诚恳。
沈母看了看他手中的礼物,又看了看他明显是刚下班赶过来的样子,侧身让开:“进来吧。”
屋内,正在看新闻的沈建国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看到萧彻,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萧彻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冷脸,走进屋内,将礼物放在茶几旁,然后对着沈父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岳父,晚辈萧彻,前来拜访。
此前多有冒犯,今日特来致歉,并恳请您,能予我一个证明的机会。”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电视里新闻主播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聒噪。
沈建国依旧梗着脖子不看萧彻,但紧绷的侧脸线条微微松动了一下。
沈母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身姿挺拔、态度恭谨却难掩一身傲骨的年轻人,又看看自家倔强的老头子,心里五味杂陈。
她悄悄碰了碰沈建国的手臂,低声道:“老沈,人家孩子跟你说话呢。”
沈建国这才极其不情愿地转过头,目光扫过萧彻,又落在他放在一旁的礼盒上,哼了一声:“证明?证明什么?证明你怎么哄骗我儿子?”
他的话语依旧刻薄,但至少肯开口了。
萧彻直起身,目光平静地迎上沈父带着审视和怒意的视线,不闪不避:“证明我能让沈言幸福安稳,证明我并非一时兴起,证明我担得起他的托付。”
“说得好听!”
沈父嗤笑,“幸福安稳?两个男人,怎么幸福安稳?被人指指点点就是幸福?无儿无女就是安稳?”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也戳在旁边的沈母心上,她担忧地看向萧彻,怕他被激怒,也怕这话被可能回来的沈言听到。
然而萧彻的神色并未有太大变化,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清晰:“岳父所言,确是世间常态之见。
然,幸福与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沈言与我在一起,是否展颜,是否心安,您身为父亲,想必有所察觉。”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指摘与非议,晚辈自会一力承担,绝不让其扰了沈言清净。
世间目光万千,若皆要在意,岂非活得疲累?我与沈言,但求问心无愧,彼此珍重足矣。”
“而无后……”
萧彻提到这个词时,语气略微沉重了些,“确是一大憾事。
此憾并非唯有子嗣方能弥补。
彼此扶持,携手余生,亦是圆满。
若他日沈言有意,领养子女或寻求他法,亦无不可。
重中之重,是与他相伴之人,是我。”
他的话语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句句自肺腑,带着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坦然与担当。
没有回避问题,而是直面了最核心的顾虑。
沈父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现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话。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中要沉稳和成熟得多,看待问题的方式也截然不同。
他那套传统的理论,在对方这种冷静而坚定的态度面前,似乎有些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