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猛地将萧彻完全护在自己身后,直面着举起扫帚的父亲,眼圈瞬间红了,“有什么冲我来!
不关他的事!”
“你个混账东西!
我今天就连你一起打!
打醒你这个不清醒的东西!”
沈父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挥舞着扫帚就真的要打下来!
眼看那扫帚带着风声就要落下,沈言吓得闭上了眼,却依旧死死挡在萧彻身前。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只听“啪”
的一声闷响,是扫帚柄结结实实打在肉上的声音。
沈言猛地睁开眼,震惊地现萧彻不知何时已经反客为主,用自己宽阔的后背严严实实地将他护在了怀里,而那几记扫帚,全都落在了萧彻的背上和手臂上!
萧彻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将沈言搂得更紧,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萧彻!”
沈言的心疼得快要裂开,挣扎着想去看他的后背。
“别动。”
萧彻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
“够了!
沈建国!”
沈母终于爆了,哭着冲上来死死抱住丈夫抢扫帚,“你疯了吗!
真要把孩子打坏吗?!
言言才刚好没多久啊!
你是想再把他打进医院吗?!”
她转向沈言和萧彻,看着萧彻硬生生挨打却护着沈言的样子,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眼泪流得更凶:“言言……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们啊……可是……可是只要我儿子喜欢,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总比……总比再失去他强啊!”
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哭喊着说出来的,带着一位母亲最深切的恐惧和最终无奈的妥协。
昏迷两年的阴影始终笼罩在这个家上空,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失去儿子的风险了。
沈父被妻子哭喊着抱住,听着她的话,举着扫帚的手僵在半空,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但眼底深处也掠过一丝后怕和挣扎。
他当然爱儿子,可这事实在太过冲击他的认知和底线!
“滚!”
他最终猛地将扫帚摔在地上,指着大门,对着萧彻怒吼,“你给我滚出去!
我们家不欢迎你!
沈言,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就让他走!”
沈言看着暴怒的父亲和痛哭的母亲,心脏像被撕裂成两半。
他知道此刻任何争辩都只会火上浇油。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眶的酸涩和翻涌的情绪,没有哭闹,没有顶嘴,只是深深地看了父母一眼,那眼神里有愧疚,有难过,但也有不容改变的坚定。
他弯腰提起放在地上的几个购物袋,然后紧紧拉住萧彻的手,低声道:“我们走。”
说完,他拉着萧彻,头也不回地推开家门,走进了楼道的黑暗之中。
身后传来母亲压抑的哭声和父亲沉重的喘息声。
初秋的夜风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凉意,吹在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的两人身上。
站在居民楼下,看着万家灯火,沈言只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凄凉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差点又要落泪。
萧彻沉默地看着他低落悲伤的侧脸,心疼得像被针扎一样。
他伸出手,轻轻拂去沈言眼角渗出的一点湿意,笨拙却无比郑重地承诺:“清晏,勿忧。
朕……我会让岳父岳母接受我的。”
沈言抬起头,看着萧彻在路灯下坚毅的眉眼,心里稍稍回暖。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嗯,我知道。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他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很快预订了附近一家评价不错的酒店。
然后,他拉起萧彻的手,拦了辆出租车。
来到酒店前台,沈言尽量自然地办理入住,出示身份证。
萧彻则安静地站在他身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金碧辉煌的大堂、璀璨的水晶吊灯以及前台人员熟练操作电脑的样子,默默地将这一切纳入他需要理解的新世界图景中。
拿到房卡,走进电梯,看着沈言按亮楼层数字,感受着失重感,萧彻已经比第一次镇定多了,只是依旧紧紧握着沈言的手。
找到房间,沈言拿出那张薄薄的房卡,在门把手下方的感应区“嘀”
了一下,门锁应声而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