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
所有的愤怒、惶惑、无力感被一扫而空!
“清晏?!
清晏!
是你吗?!
你在外面?!”
他猛地挣扎起来,试图靠近门的方向,约束带勒进手腕的皮肤也浑然不觉,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撕裂变调,“放肆!
放开朕!
清晏!
清晏!”
门外
听到里面传来清晰无比的回应,确认那就是萧彻,沈言的眼泪彻底决堤。
他更加用力地拍打着门:“是我!
萧彻!
是我!
你别怕!
我来了!
我就在外面!”
追过来的警察试图拉住他:“同志!
请你立刻冷静下来!
否则我们将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放开我!
那是我爱人!
他不是疯子!
他只是……他只是……”
沈言奋力挣扎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些穿着现代制服、代表着现代社会秩序的人解释,“你们让我见他!
求求你们!
他看到我就好了!”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沈言的哭喊,萧彻在里面的怒喝和呼唤,警察的警告和制止声混杂在一起。
最终,在两个警察的合力下,沈言被勉强控制住,带离了门口,但他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那扇门,泪水模糊了视线。
年长警察看着沈言这副模样,又听着里面那个“嫌疑人”
确实只在听到这个年轻人的声音后才爆出如此激烈的反应,眉头紧锁。
他示意同事稍微松开一点沈言,沉声道:“你先别激动。
我可以让你从观察窗看他一眼,确认他的情况,但你不能进去,也不能再喧哗。
我们必须等医生来评估,这是程序,明白吗?”
沈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警察带着他走到门边,示意他透过那个小小的玻璃窗看进去。
只一眼,沈言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窒息。
惨白的灯光下,萧彻被束缚着站在那里,长凌乱,衣袍破损,那双曾经睥睨天下、只会对他流露温柔的凤眸,此刻布满了血丝,里面燃烧着愤怒、焦急,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被陌生环境逼出来的惊惶。
他正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嘴唇因为干渴和嘶吼而开裂。
他的萧彻,他那个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帝王,何曾有过如此狼狈、如此受制于人的时刻!
“萧彻……”
沈言隔着玻璃,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泪水汹涌而出。
似乎是心有灵犀,屋内的萧彻猛地将视线聚焦到了观察窗上,恰好对上了沈言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萧彻脸上的暴怒和焦躁瞬间凝固,然后如同冰雪般消融,转化为一种巨大的、近乎贪婪的怔忡和确认。
他不再挣扎,不再嘶吼,只是死死地盯着窗外那张日夜思念的脸,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微微颤抖,却不出任何声音。
清晏。
真的是清晏。
他找到了。
沈言隔着玻璃,用力地对他点头,用口型一遍遍无声地说:“是我,别怕,我在这里。”
萧彻看懂了他的唇语,看懂了他眼中的泪水和安抚。
那股几乎要将他逼疯的狂躁和恐惧,奇迹般地开始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归属后的虚脱和……巨大的委屈。
他找到了他的清晏,可是,为什么他们之间还隔着这样一道该死的、打不破的门?为什么清晏也在哭?这些穿着怪异的人为什么拦着他?
这时,派出所外面传来了12o救护车特有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精神卫生中心的医生到了。
警察对沈言说:“医生来了,你先到旁边休息室等着,配合医生了解情况。
我们会根据评估结果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沈言看着医生提着诊疗箱走进来,又看看隔离室内眼神瞬间再次变得警惕和排斥的萧彻,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真正的难题,现在才刚刚开始。
如何让现代医学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