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无法想象!
他绝不允许!
几乎是出于本能,萧彻一把将还坐在软垫上的沈言狠狠拽了起来,力道之大让沈言踉跄了一下。
他紧紧攥着沈言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抓住的是即将消散的流沙。
“走!
跟朕回去!”
萧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甚至是命令式的粗暴,他拽着沈言就往回走,脚步又急又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回乾元殿!
现在就回去!
把门锁死!
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把他关起来!
藏起来!
用最坚固的牢笼,把他锁在自己身边!
什么血月,什么裂缝,休想夺走他的清晏!
“陛下!
萧彻!
你听我说!”
沈言被他拽得手腕生疼,看着萧彻瞬间失控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系统说了,只是有可能!
几率非常非常低!
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ooo1啊!
不会的!
我不会走的!”
他努力解释着,试图安抚萧彻濒临崩溃的神经。
“朕不听!”
萧彻猛地回头,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沈言,那眼神里充满了受伤的野兽般的疯狂和脆弱,“朕不管什么几率!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
亿分之一!
朕也赌不起!
清晏,朕赌不起!”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嘶吼,“朕不能失去你!
一刻都不能!”
看着萧彻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痛苦,沈言所有解释的话语都哽在了喉咙里。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再挣扎,任由萧彻几乎是拖拽着他,在宫人惊愕的目光中,一路疾行回到了守卫森严的乾元殿。
沉重的殿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天光。
殿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萧彻周身弥漫的冰冷恐慌。
他像一头困在陷阱中的猛兽,焦躁地在殿内踱步,目光死死锁在沈言身上,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化作青烟消失。
“王德海!
取红绳来!
最结实的!”
萧彻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还有……麻绳!
也要最粗的!”
很快,一段鲜艳如血的红绳,和一截粗糙结实的麻绳被送到了萧彻面前。
萧彻一把抓过红绳,没有丝毫犹豫,他先是将一端紧紧地、用力地缠绕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打了几个死结,勒得皮肉都微微凹陷下去。
然后,他拉过沈言的手腕,用同样不容抗拒的力道,将红绳的另一端牢牢地系在了沈言的右手腕上!
红绳在两人之间绷直,不过一臂的距离,象征着萧彻此刻不容逾越的底线——你休想离开我一步!
这还没完。
萧彻的目光又落在那根粗糙的麻绳上。
他拿起麻绳,蹲下身,在沈言惊愕的目光中,竟将麻绳的一端紧紧系在了沈言左脚纤细的脚踝上!
另一端,则被他死死地系在了龙榻那粗壮无比的床柱上!
打的是水手都难以解开的死结!
“萧彻……”
沈言看着腕上勒紧的红绳,感受着脚踝处粗糙麻绳的束缚,再看向萧彻那双充满了血丝、写满了偏执和恐惧的眼眸,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疼得无以复加。
没有愤怒,只有铺天盖地的心疼和酸楚。
他走上前,不顾手腕被红绳拉扯的不适,伸出未被束缚的左手,轻轻抚上萧彻紧绷的、甚至有些扭曲的脸颊,声音轻柔得如同叹息:
“萧彻……别怕。
你看,我在这里。”
“我哪儿也不去。”
“那几率太小了,小到根本不可能生的。”
“我不会消失的,我舍不得你,我怎么舍得离开我最爱的陛下?”
他踮起脚尖,在萧彻紧抿的、冰凉的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试图用这微弱的暖意,融化他心中冻结的恐惧。
这个吻,像是一把钥匙,瞬间击溃了萧彻强撑的堤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