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哀三秒——摊上这么个厚脸皮又武力值爆表的“流氓”
,反抗无效啊!
萧彻就这么抱着他的“大型安抚玩偶”
,心满意足地看了一会儿苏云裁剪布料,直到王德海在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躬身呈上一份烫金请柬。
“陛下,公子,”
王德全声音恭敬,“长公主府遣人送来的请柬,邀公子于三日后,至城西碧波湖,参加长公主主持的秋日赏菊游湖会。”
“游湖会?”
沈言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从萧彻怀里扭过头,看向那份请柬,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长公主萧明华,他只在萧彻不久的一次家宴上见过一次。
那是一位气质雍容、眼神却透着疏离和审视的中年贵妇。
沈言清晰地记得,当萧彻当众介绍他是副后时,这位长公主脸上瞬间掠过的震惊、不赞同,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自那以后,两人再无交集。
此刻突然邀请他参加明显是女眷为主的游湖会?
沈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摇头:“替我回了长公主,就说我身体不适,恐扰了各位夫人的雅兴。”
他一个男子,混在一群贵妇小姐中间游湖赏菊,成何体统啊?光是想象那场景,他就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那位长公主的眼神让他本能地感到不适。
萧彻连请柬内容都没看,只低头看着沈言脸上毫不掩饰的排斥,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不在意什么长公主短公主,他在意的只有沈言开不开心。
“听到了?”
萧彻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冷冽,对着王德全,“宸君不想去。
去回话,就说宸君身体欠安,需要静养,谢过长公主美意。”
“是,老奴遵旨。”
王德海立刻躬身退下。
萧彻重新将下巴搁回沈言肩窝,语气又变回那种慵懒的亲昵:“好了,烦人的事情没了。
清晏想吃什么?嗯?吃炸鸡好不好?”
沈言心里那点因为请柬带来的不快,在萧彻这种毫不迟疑、不问缘由的维护下,瞬间烟消云散。
他靠在萧彻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那份独一无二的纵容,轻轻“嗯”
了一声。
长公主府。
雕梁画栋的花厅内,熏香袅袅。
长公主萧明华端坐在主位上,听完宫人带回的回禀,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握着青玉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身体欠安?需要静养?”
她缓缓重复着宫人带回的话,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下侍立的心腹嬷嬷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公主,宸君公子身份特殊,或许……确实不便参与女眷聚会?”
“不便?”
萧明华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将茶盏轻轻搁在案几上,出一声清脆的轻响,“是不便,还是不屑?我那好皇弟,当真是将他宠得无法无天了。”
她想起家宴上,那个倚在帝王身侧、容颜绝世的年轻男子,眉宇间那份被娇惯出来的、不自知的骄纵,在她看来,以及萧彻看向他时,那毫不掩饰、几乎要溢出来的宠溺和占有欲。
一个男子,以色侍君,竟能如此堂而皇之地占据后位,拒绝她这位长公主的邀约如同拒绝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更可恨的是,萧彻竟也由着他!
甚至亲自下旨回绝!
萧明华的心底,那份因幼年无法庇护弟弟而产生的愧疚,早已在岁月的磋磨和对沈言的厌恶中,扭曲成了更深的不满和怨怼。
她也曾给过冷宫中的萧彻几本书,那是她唯一能做的、微弱的反抗,却也因此被先帝责罚禁足。
如今,她好不容易熬出头,想与这位已登九五的弟弟修复关系,却被一个男宠挡在了门外!
“罢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宫人退下,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疲惫和疏离,“宸君“娘娘”
金尊玉贵,本宫自是不敢强求。
下去吧。”
花厅内恢复了寂静。
萧明华独自坐在那里,望着窗外凋零的秋菊,眼神幽深。
那被拒绝的请柬,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将她心中对沈言那本就稀薄的“弟媳”
身份认同彻底压垮,只剩下冰冷的排斥和根深蒂固的轻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