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处处窗明几净,花木扶疏,连池子里的锦鲤似乎都更肥美精神了。
仆役们个个衣着整洁,精神饱满,见到沈言,无不恭敬行礼,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这份由内而外散的“新气象”
,确实与记忆中那个略显沉寂的谢府截然不同。
踏入福寿堂,一股暖融融的药香混合着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堂内也明显重新布置过,家具光洁如新,多宝阁上摆放着萧彻赏赐的珍玩玉器,地上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
“祖母!
娘亲!”
沈言一眼就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杨老夫人和陪坐在下的谢夫人柳氏,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快步上前,依着记忆中的礼仪,便要行大礼。
“快起来!
快起来!”
谢老夫人连忙伸手虚扶,声音带着激动和一丝哽咽。
她仔细打量着沈言,见他气色红润,眉眼间再无往日的愁苦阴郁,反而透着被娇养出来的莹润光彩和勃勃生气,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连声道:“好,好!
看着就好!
看着就好啊!”
谢夫人柳氏也早已起身,眼中含泪,想上前又有些踌躇,最终只是紧紧握着沈言的手,上下打量着,声音颤抖:“清晏……不,公子……您这些天胖了不少,身体看着也好些了……”
她心里清楚,陛下宠他事事以他为先,但是伴君如伴虎,她真怕自己的儿子会出什么事,听着那声“娘亲”
,那份骨肉相连的牵挂却丝毫未减。
沈言感受到两位长辈真切的关怀,心中暖流涌动。
他扶着谢老夫人坐下,自己也挨着她坐了,苏云则被请到另一侧落座。
“祖母,娘亲,我在宫里一切都好,陛下待我极好,你们不必挂心。”
沈言温声安慰,又看向谢老夫人,“祖母的气色看着也比从前好多了。”
谢老夫人拍着沈言的手,感慨万千:“托公子的福!
陛下赐下的药材都是顶好的,御医也常来请脉,我这把老骨头啊,倒是硬朗了不少。”
她看向沈言,眼神慈爱又带着洞悉世事的睿智,“陛下待你的心意,祖母都看在眼里。
这府里的变化,更是陛下对你的一片心。
祖母只盼着你们二人,能一直这样和和美美。”
谢夫人也破涕为笑,低声道:“是啊,从前……是母亲糊涂,怕你受委屈了。
如今看到陛下如此珍视你,母亲这心里……又高兴,又担忧……”
她指的是当初对“谢清晏”
的照顾,如果不是她,她的儿子怎么会成为哑巴后面身体越来越差。
沈言连忙握住母亲的手,柔声道:“娘亲快别这么说。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如今我们都好好的,就是最大的福气。
陛下说了,允许我以后我常回来看你们。”
苏云在一旁适时插话,笑着调节气氛:“老夫人,夫人,你们就放心吧!
陛下待清晏,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你们是没看见,在宫里,陛下那眼神,恨不得黏在清晏身上!
连清晏少吃一口点心,他都要过问!
这次翻修府邸,我看啊,陛下是恨不得把整个皇宫都搬来谢府,好让清晏住得舒心!”
她一番话说得既直白又生动,逗得谢老夫人和谢夫人都笑了起来,堂内气氛顿时轻松温馨了许多。
沈言嗔怪地看了苏云一眼,脸上飞起红霞,心里却是甜的。
他陪着祖母和母亲说了许多体己话,询问了府中近况,又细细叮嘱了她们保养身体。
苏云也在一旁妙语连珠,讲些宫里的趣事和北狄的风情,引得两位长辈笑声不断。
午膳自然是在府里用的。
萧彻派来的御厨早已接管了厨房,整治出一桌色香味俱全、又兼顾了谢老夫人和谢夫人口味和养生的精致菜肴。
席间,沈言亲手为祖母和母亲布菜,如同寻常人家的孝顺儿孙,那份久违的天伦之乐,让谢老夫人和柳氏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直到日影西斜,沈言才在祖母和母亲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与苏云登车离去。
回程的马车上,沈言靠着软垫,望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心中一片宁静满足。
谢府那熟悉又陌生的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