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了!
是他!
虽然时隔大半年,虽然风雪中只见过模糊的轮廓和那双寒潭般的眼睛,但这张脸,这身气质……绝对错不了!
那个在赤霞山暴风雪中救了她、又悄然离去的男人!
“是他……真的是他!”
苏云一把抓住差点摔倒的沈言的胳膊,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肉里,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巨大的激动,在沈言耳边低吼,“言弟!
就是他!
那个玉佩的主人!
救我的那个人!”
“啊?”
沈言被她掐得倒吸一口凉气,酒意都醒了两分。
他迷迷糊糊地顺着苏云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高大挺拔、气度不凡的男人正朝御座走去。
那男人对满殿的注视和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恍若未觉,径直走到御阶之下,对着御座上的萧彻,脸上绽开一个爽朗又带着点歉意的笑容,抱拳行礼,声音清朗洪亮:
“臣弟萧纪,拜见皇兄!
路途遥远,紧赶慢赶还是迟了,皇兄恕罪!”
萧彻在看到来人时,脸上的阴霾和醋意瞬间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喜和自内心的笑意!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走下御阶,亲自扶起行礼的萧纪,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是罕见的亲昵和熟稔:“臭小子!
你还知道回来!
朕还以为你乐不思蜀,把朕这个皇兄都忘了!”
“哪能啊!”
萧纪笑着直起身,目光坦荡地迎视着萧彻,“皇兄的家宴,臣弟爬也要爬回来!”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古朴的木匣,双手奉上,“喏,给皇兄的赔罪礼!
南境深山里挖的老参,还有几块暖玉,给皇兄和……呃……”
他目光扫过萧彻身边空着的宸君座位,以及……那个正被苏云死死抓着、一脸懵懂的沈言,顿了一下,才笑道,“给“皇嫂”
养身!”
这声“皇嫂”
叫得极其自然,带着真诚的祝福,瞬间让殿内微妙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众人这才恍然,这位便是传说中那位由先帝宫婢所生、自幼与陛下同病相怜、后随母远赴封地、极少回京的闲散王爷——齐王萧纪!
萧彻听到那声“皇嫂”
,龙心大悦,接过木匣递给王德全,拉着萧纪的手,朗声笑道:“好!
这礼朕收了!
来,快入席!
位置早给你备好了!”
他指着御阶下左侧位,仅次于宗室亲王的尊贵席位。
萧纪也不推辞,笑着应了。
他目光扫过全场,在掠过苏云那张震惊到失语、死死盯着他的脸时,微微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波澜,快得如同错觉。
随即,他便恢复了洒脱从容,向四周抱拳示意,走向自己的席位。
“清晏!”
萧彻这才想起自家那只还黏在别人身边的醉猫,扬声唤道,语气带着无奈和宠溺,“还不过来见过你皇弟?”
沈言被苏云掐着胳膊,又被萧彻点名,这才彻底从酒精和震惊中清醒了几分。
苏云姐说……那个齐王萧纪……就是她要找的“纪公子”
?救命恩人?玉佩的主人?纪……萧纪?!
原来那个“纪”
字,根本不是什么纪家,而是他名字里的“纪”
!
这……这也太巧了吧?!
沈言赶紧挣脱苏云的手,努力稳住有点飘的脚步,抱着雪团,摇摇晃晃地朝御阶上走去。
他走到萧彻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已经落座的萧纪。
萧纪也正含笑看着他,眼神坦荡而温和,带着一丝对“皇嫂”
的尊重和好奇。
“清晏,这是朕的皇弟,齐王萧纪。”
萧彻揽住沈言的腰,防止他摔倒,语气温柔地介绍,“萧纪,这便是朕的宸君,谢清晏。”
沈言努力想摆出宸君的端庄样子,奈何酒意上头,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抱着雪团的样子更像只迷糊的猫。
他清了清嗓子,学着萧彻之前的称呼,声音带着点醉后的软糯:“齐……齐王皇弟……你好……”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谢……谢谢你的暖玉……”
这声“皇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