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小心翼翼地问,“自您入宫后,夫人命人日日打扫,一切摆设都按您在家时的样子,丝毫未动。”
沈言喉头微哽,点了点头。
谢清晏的院子位于谢府东侧,清幽雅致。
推开那扇熟悉的月洞门,院中的景象让沈言瞬间湿了眼眶——青石板小路一尘不染,两侧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窗下的秋千随风轻晃,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会回来坐在上面读书。
卧房内,床帐、书案、甚至小时候玩过的九连环,都原封不动地摆在记忆中的位置。
沈言轻轻抚过书桌上那盏小小的青铜灯,那是谢清晏十岁时,祖母送的生日礼物,灯座上还刻着“清光如月,晏然长明”
的寄语。
“这里……一点都没变。”
沈言喃喃道,声音有些哽咽。
萧彻站在他身后,目光扫过这个承载着谢清晏成长印记的空间,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他的清晏的“来处”
,看到那个在成为他的宸君之前,被家人深深爱着的、活泼灵动的谢家小公子。
雪团从沈言怀里跳下来,好奇地在房间里转悠,小爪子这里碰碰,那里摸摸,电子音在沈言脑海中响起:【滴!
检测到高浓度情感能量场!
记忆融合度提升至999!
宿主,你现在是真正的“沈言·谢清晏”
了!
】
沈言没有理会系统的调侃,他沉浸在这份归家的复杂情绪中,既为谢清晏,也为他自己。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环佩叮当。
“清晏!
我的儿啊!”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由远及近。
沈言浑身一震,猛地转身,只见一位身着藕荷色襦裙、髻微乱的妇人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身后跟着一位拄着沉香木拐杖、白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夫人。
谢母柳婉容和谢祖母杨慧芳!
沈言的双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地奔出房门,在院中与二人相遇。
“娘亲!
祖母!”
他声音颤抖,扑通一声跪在了两位至亲面前。
柳婉容一把抱住儿子,泪如雨下,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又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喉咙:“真的……真的能说话了?让娘听听……再叫一声……再叫一声……”
“娘……”
沈言哽咽着,将脸埋在柳婉容肩头,像个孩子般呜咽起来,“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
杨老夫人拄着拐杖站在一旁,老泪纵横,却还维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严。
她看向随后走出来的萧彻,正要行礼,被萧彻快步上前扶住:“老夫人不必多礼。
今日朕只是陪清晏归家的晚辈。”
杨老夫人深深看了萧彻一眼,目光中有审视,有感激,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老身谢过陛下……对清晏的照拂。”
萧彻摇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抱着母亲哭泣的沈言身上:“是清晏给了朕一个家。”
柳婉容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慌忙拉着沈言起身:“快起来!
地上凉!
你自幼体弱…”
她心疼地摸着沈言的膝盖,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赶紧又要跪下,“臣妇失礼了!
参见陛下!”
萧彻连忙虚扶一把:“夫人不必如此。
清晏是朕的宸君,您便是朕的岳母,何须多礼?”
这声“岳母”
叫得柳婉容又惊又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沈言破涕为笑,挽住母亲的手臂:“娘亲别怕,他私下里没那么多规矩。”
说着,还悄悄瞪了萧彻一眼,意思是“你吓到我娘了”
。
萧彻无辜地眨眨眼,嘴角却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杨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轻咳一声,拄着拐杖走向沈言,颤抖的手抚上他的顶:“好孩子……回来就好。
祖母在佛前许了愿,若能换你嗓子痊愈,愿减寿十年……佛祖慈悲,到底还是应了。”
沈言闻言,心头大震,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他扑进祖母怀里,紧紧抱住这个为他许下如此重愿的老人:“祖母……不许胡说!
您要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