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吩咐下去!”
看着萧彻憋屈地走到殿外,沉声吩咐暗卫去调阅纪家适龄未婚男子的所有档案和画像,沈言才悄悄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对付醋坛子帝王,果然还是得用“终极杀招”
!
几天后,几卷厚厚的卷宗和数十幅装裱精美的青年才俊画像便送到了承恩殿偏厅。
苏云被请了过来,沈言也兴致勃勃地陪着一起“海选”
。
画师笔法精湛,将纪家各位适龄公子的容貌气质描绘得栩栩如生。
有英武不凡的武将,有温润如玉的文士,有矜贵清冷的世家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家世显赫。
然而,苏云的目光从一幅幅画像上扫过,黛眉却越蹙越紧。
她看得极其认真,时而凑近细观眉眼,时而退后审视身形气质,但最终,都只是缓缓摇头。
“不是……这个也不是……”
“眼神不对,太浮躁……”
“身形……差了点,没那么挺拔……”
“气质……太过外露,不是那种沉静的……”
一幅幅画像被排除。
直到最后一幅画卷被合上,苏云脸上难掩失落,她叹了口气,将卷宗也推到了一边:“都不是。
这些人……要么在帝都身居要职,要么在江南富庶之地经营家业,七个月前,没有一个人去过北狄边境。
时间、地点、气质……都对不上。”
沈言看着苏云眉宇间的怅惘,心中也跟着有些不是滋味。
他安慰道:“姐,别灰心,也许……也许他当时用的是化名?或者有什么隐情?再或者……他根本就不是纪家嫡系核心子弟?画像上这些都是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说不定有些旁支庶出、或者不受重视的子弟,没被画进来呢?”
苏云勉强笑了笑,收起眼中的失落,又恢复了那副洒脱的模样:“没事,找不到就算了。
或许……本就是萍水相逢,缘分未到吧,强求不得。”
她将那块刻着“纪”
字的玉佩重新贴身收好。
沈言知道她是在强撑,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陪着说些别的话题转移注意力。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萧彻沐浴完毕,只穿着一身宽松的玄色寝衣,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径直走向倚在窗边软榻上、望着夜空出神的沈言,自然而然地从身后环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还在想阿史那云珠的事?”
萧彻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满足,手臂收紧,将人更密实地圈在怀里。
沈言摇摇头,放松地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没有,就是看看月亮。
今晚月色真好。”
萧彻低笑一声,吻了吻他的耳廓,声音低沉悦耳:“过些天,宫中会有场家宴。”
“家宴?”
沈言有些惊讶地侧过头,看向萧彻线条分明的侧脸。
自他穿越以来,入宫也有久了,除了那个已经作古的太后和凉透了的萧玦,他几乎没听萧彻提起过其他皇室成员,仿佛这偌大皇宫,只有萧彻孤家寡人一个。
“嗯,”
萧彻应了一声,目光也投向窗外皎洁的明月,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难以捕捉,“朕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会回宫小聚几日。”
沈言心头微动。
他这才恍然想起,萧彻并非天生帝王。
他是踏着父兄的鲜血、在尸山血海中一步步爬上这至尊之位的。
那场惨烈的夺嫡之争,必然伴随着兄弟阋墙、手足相残。
那些还活着的兄弟姐妹……与萧彻的关系,恐怕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好的?坏的?
恐怕坏的居多。
沈言甚至阴暗地揣测,那些小时候欺负过萧彻的,或者曾经站错队的,估计早就在萧彻登基后,被他以各种手段,或明或暗地“清理”
得差不多了吧?能活到现在的,要么是彻底臣服、夹着尾巴做人的,要么……就是隐藏极深、让萧彻暂时动不了的?
想到这里,沈言下意识地更紧地依偎进萧彻怀里,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颗可能早已冰封、伤痕累累的心。
他轻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