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扭扭、粗细不均、墨点飞溅的“毛毛虫”
!
什么呀!
这比写代码难多了!
沈言的灵魂在哀嚎,看着纸上那不堪入目的墨迹,羞耻感爆棚!
萧彻看着他手忙脚乱、额头冒汗、写出来的字却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模样,非但没嫌弃,胸腔反而震动起来,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那笑声带着热气,喷在沈言敏感的颈侧,让他浑身一颤,又羞又恼,想把手抽回来。
“急什么?”
萧彻收紧了手臂,将他牢牢困在怀中,握笔的手也未曾松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和纵容,“初学都是如此。
朕当年……咳,也写得不好看。”
他面不改色地撒了个小谎。
皇家子弟启蒙极早,萧彻的字向来是帝王典范,继续引着他的手,在纸上缓缓移动,写下了一个端正有力、筋骨分明的“晏”
字。
“看,你的名字。”
萧彻的声音低柔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缱绻,“慢慢来。
朕有的是时间……教你。”
沈言看着宣纸上那个由两人合力写出的、不属于自己的名字,再看看旁边那条自己写的、惨不忍睹的“毛毛虫”
,脸颊滚烫,心底却涌起一股暖流和不服输的劲头。
他抿了抿唇,不再挣扎,而是放松身体,任由萧彻带着他的手,笨拙却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在墨香与怀抱的暖意中,重新学习这古老的书写。
阳光透过高窗洒入,将相拥的身影投在光洁的金砖地上。
龙椅之上,威严的帝王正手把手地教他心尖上的人习字。
墨痕蜿蜒,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笨拙地流淌过宣纸,也流淌过两颗在权力中心、在病痛阴霾之外,悄然靠近的心。
一个教得耐心,一个学得认真。
那歪歪扭扭的笔画,在萧彻眼中,却比任何名家法帖都更珍贵,更生动。
因为那墨痕深处,写满了名为“陪伴”
与“新生”
的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