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却固执地渡入精血的惨烈!
——还有……他醒来后,看到自己睁眼时,那双瞬间被狂喜和巨大后怕淹没、却又在自己写下血字后骤然冻结成冰的……帝王之瞳!
我……我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死定了,那个时候着急把心思全都放在林牧野身上了
一股迟来的、尖锐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沈言的心脏!
不是为林牧野,而是为萧彻!
那剜心取血的伤……该有多痛?伤口崩裂后……他怎么样了?自己醒来后,只顾着林牧野的生死,甚至……甚至没有问过他一句!
没有看过他一眼!
巨大的愧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冲垮了连日来对林牧野的担忧筑起的堤坝!
他猛地想撑起身体,想要立刻见到萧彻!
想要确认他是否安好!
“呃!”
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这样的动作,剧烈的眩晕和心口的闷痛让他眼前一黑,重重跌回软榻,出一声压抑的痛哼,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急促地喘息起来。
“公子!
公子您别动!”
王德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按住他,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看来……公子心里,终究还是有陛下的。
“陛……陛……”
沈言急促地喘息着,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开合,这一次,不再是“牧野”
,而是无声地、急切地呼唤着另一个名字!
他的目光充满了巨大的恐慌和前所未有的急切,死死盯着王德海,用眼神询问着萧彻的下落和安危。
王德海看着谢清晏眼中那真切的、为萧彻而生的恐慌和急切,心中那块沉重的巨石终于松动了一丝。
他轻轻拍了拍谢清晏冰凉的手背,声音放得更加柔和:“公子莫急,陛下……陛下龙体自有天佑,虽……虽损耗甚巨,但已无性命之忧。
只是……”
他叹了口气,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心疼:“陛下心口之伤非同小可,失血过多,元气大伤。
太医说需静养百日,不可动怒,不可劳神。
可……可自您那日写下血字昏睡后,陛下他……他便将自己关在了御书房……”
王德海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除了每日太医强行进去诊脉换药,任何人不得打扰。
奏折堆积如山,叛乱的后续、朝局的稳定、林将军的伤情……桩桩件件,陛下都拖着病体,强撑着批阅处理……老奴……老奴看着陛下那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
王德海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如同最沉重的铅块,压在了沈言的心上。
御书房……关着自己……强撑病体……
沈言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头顶!
巨大的愧疚和心疼如同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刺穿着他的灵魂!
他无法想象,那个骄傲强势、视尊严如生命的帝王,在心口剜出那么大一个血洞、元气枯竭之后,是如何强撑着处理朝政,是如何面对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又是如何……在批阅关于林牧野伤情的奏报时,强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楚和屈辱?
为了我……他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而我……我却只想着别人……我怎么那么混蛋啊……
悔恨如同毒藤,瞬间缠绕紧勒!
沈言猛地闭上眼,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顺着苍白消瘦的脸颊无声滑落。
他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因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
他必须见到他!
立刻!
马上!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不再管身体的虚弱,不再管喉咙的灼痛!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再次撑起身体!
哪怕爬,他也要爬到御书房去!
“公子!
使不得啊!”
王德海看着谢清晏那不顾一切的架势,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死死按住他,“您这身子骨,现在连坐都坐不稳,如何能下地?若是再牵动了心脉旧伤……”
“放……开……”
谢清晏喉咙里出破碎的气音,眼神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他用力挣扎着,汗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
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