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喉咙深处挤压出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嗬嗬声!
双手以越常理的巨力疯狂地在空中抓挠、撕扯!
指甲瞬间在太医按住他的手臂上划出道道血痕!
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弹动,病态的潮红瞬间遍布全身,皮肤下的青黑色血管如同扭曲的毒蛇般狰狞凸起!
他猛地昂起头,脖颈绷紧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嘴巴无声地大张着,仿佛在承受着无法言说的极致酷刑,泪水混合着冷汗疯狂涌出!
“公子!
公子!”
“快!
按住他!
按住他!”
“金针!
金针被震脱了!”
“脉象……脉象狂暴逆乱!
邪毒……邪毒彻底失控反噬了!”
殿内瞬间陷入极致的混乱与恐慌!
太医们惊恐地扑上去,数人合力才勉强将狂暴挣扎的谢清晏死死按在榻上!
他那无声的挣扎和痛苦扭曲的面容,比任何凄厉的嘶吼更令人心胆俱裂!
“清晏……”
一声微弱却焦急到撕心裂肺的呼唤,竟是从萧彻的软榻上传来!
失血昏迷的帝王,竟被这巨大的动静和谢清晏那无声却无比惨烈的痛苦景象强行惊醒!
他挣扎着想撑起身体,心口的剧痛却让他眼前黑,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
“陛下!
您不能动啊!”
太医们魂飞魄散,试图按住他。
萧彻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染血的手死死抓住榻边!
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不远处陷入无声癫狂、正被数人死死按住的谢清晏!
那双空洞狂乱、饱受心魔折磨的眼睛,如同最锋利的匕,狠狠捅穿了他的心脏!
他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是慈宁宫!
是那老虔婆和那个叫鬼面陀的邪僧!
他们在隔空催命!
“赵……凛!”
萧彻用尽胸腔里最后的气息,嘶哑地低吼,每一个字都混着血沫,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和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给……朕……踏平……慈宁宫!
揪出……鬼面陀!
碎……尸……万……段!
!
!”
吼完,他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重重倒回榻上,气息微弱得几近断绝!
“末将遵旨!”
赵凛眼中爆出骇人的杀意!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寒光映照着殿内摇曳的烛火和一片惨烈的景象!
“龙骧卫!
随我来!
目标慈宁宫!
擒杀邪僧鬼面陀!
凡有阻拦者,无论身份,格杀勿论!”
他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凶兽,带着一身凛冽刺骨的杀气,撞开殿门,身影瞬间没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之中!
殿内,只剩下谢清晏那无声却惊心动魄的挣扎,太医们拼尽全力的压制和绝望的呼喊,以及萧彻榻上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
乾元殿的混乱如同无声的惊雷,震动着宫闱的死寂。
几乎在赵凛带人冲向慈宁宫的同一时刻,皇城之外,遥远的北方地平线上,第一缕染血的晨曦刺破了沉重的夜幕。
而更近的地方,靠近皇城西侧玄武门方向,一阵压抑的、如同闷雷滚动般的低沉号角声,毫无征兆地、突兀地划破了寂静的黎明!
紧接着,是兵器猛烈碰撞的铿锵声、士卒临死前的惨嚎声、以及一声如同惊雷炸响、充满了铁血与愤怒的咆哮,穿透厚重的宫墙,隐隐传入了混乱的乾元殿偏殿:
“奉旨平乱!
逆贼寿王!
谋朝篡位!
其罪当诛!
众将士!
随我——杀!
!
!”
那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冲破一切桎梏的决绝和属于边军统帅的凛然威势!
蜷缩在寒水狱枯草堆中闭目调息的林牧野,耳朵猛地一动!
他那双紧闭的眼眸骤然睁开,如同寒夜中骤然点亮的星辰!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铁血的弧度!
他的虎符,他的血书,他的“磐石”
……终于动了!
宫外“东风”
已起!
而他林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