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过一丝惊异,但迅低下头,引着他们沿着一条更加狭窄、守卫明显更加稀疏的通道,向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寒气越重,那深入骨髓的阴冷仿佛能冻结灵魂。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扇由整块黑铁铸就、厚重无比的牢门前。
铁门上只有一个碗口大的小窗,上面覆盖着粗重的铁条。
引路的狱卒迅打开牢门那沉重得令人牙酸的巨锁。
王德海对谢清晏做了个“请”
的手势,眼神凝重,低声道:“公子,时间紧迫,最多一炷香!
老奴和阿萦姑娘在外守着。”
他又严厉地瞪了一眼那狱卒,后者立刻躬身退到远处阴影里,背对着牢门站定。
沈言深吸一口气,那刺鼻的霉味和铁锈味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气息涌入肺腑。
他迈步,跨入了这间被称为“寒水狱”
的死囚室。
牢房内极其狭小,几乎没有任何陈设,只有角落里一堆散着霉味的枯草。
墙壁和地面都异常潮湿,凝结着冰冷的水珠。
唯一的光源,是墙壁高处一个拳头大的、布满铁锈的通风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勉强勾勒出牢房中央一个盘膝而坐的身影。
那身影穿着单薄的、分辨不出原本颜色的囚衣,背对着牢门,身形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被铁链和寒冷禁锢的僵硬。
一头黑失去了光泽,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侧脸。
他的手脚都被沉重的精钢铁镣锁住,铁链另一端深深嵌入墙壁,活动范围极小。
仅仅是这个背影,沈言能感觉到原主谢清晏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擂动起来!
是林牧野!
真的是他!
那个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统领千军的林家少帅,如今却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里,如同困兽!
沈言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这牢中灰尘太大了,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想着就要演戏了,这不要「演员请就位」吗?
沈言安抚了下胸口,“沈言,现在你就是谢清晏,面前的人就是你的牧野哥哥,最佳男演员就是你!”
“牧……野……”
干涩的喉咙无法出任何声音,只有气流摩擦的嘶哑。
巨大的冲击和难以言喻的愧疚、心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谢清晏所有的理智!
他再也顾不得身体的虚弱,也忘了所有的顾忌,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过去!
沉重的锁链因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而猛地绷紧,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那背对着的身影猛地一震!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迟疑和不敢置信,一点点地转过头来。
当那张脸终于暴露在微弱的光线下时,谢清晏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曾经俊朗飞扬的脸庞此刻瘦削得颧骨突出,下巴上布满了青黑的胡茬,憔悴得令人心惊。
那双曾如寒星般锐利、又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深陷在眼窝里,写满了疲惫、戒备和……深入骨髓的孤寂。
然而,当那双眼睛看清扑到眼前的人是谁时,所有的疲惫、戒备、孤寂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
只剩下纯粹的、难以置信的狂喜!
那光芒骤然亮起,如同濒死之人看到了唯一的救赎,几乎要刺破这牢狱的黑暗!
“晏……晏?”
林牧野的声音嘶哑干涩,仿佛许久未曾开口,带着巨大的不确定和小心翼翼,仿佛怕惊碎了眼前这如同幻梦般的人影。
他猛地想站起来,却被沉重的锁链狠狠一拽,踉跄了一下,只能急切地、贪婪地用目光死死锁住谢清晏,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真的是你?!
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他声音里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光,却又强忍着,目光急切地、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般在谢清晏身上扫视,“你怎么样?!
脸色怎么这么白?!
是不是萧彻又为难你了?!
他有没有伤到你?!
你没事吧晏晏!”
他激动地想要伸手去触碰谢清晏,却被冰冷的铁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