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
拿下刺客!”
禁卫统领目眦欲裂的咆哮声和兵刃交击声、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
龙骧卫如同出闸猛虎,扑向刺客藏身的宫墙。
混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软辇在最初的冲击下微微倾斜。
谢清晏“昏迷”
的身体随着惯性向一侧滑落,宽大的狐裘散开,怀中一个用素帕包裹的、硬硬的东西掉了出来,滚落在冰冷潮湿的青石路面上。
正是那盏缩小版的、仅巴掌大小、被烧得只剩焦黑骨架的兔子灯残骸!
那是当年冷宫旧物,是他身份的最终铁证,也是他随身携带、用以在最后关头自保或表明身份的最后底牌!
此刻,却在混乱中意外掉落!
一只染血的、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从旁边伸了过来,在谢清晏试图将其捡回之前,先一步死死攥住了那焦黑的灯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萧彻半跪在辇旁,左臂还插着弩箭,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地面薄薄的积雪。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手中那焦黑变形、却依旧能辨认出兔子轮廓的残骸上!
那简陋的竹篾骨架,那被火燎过的痕迹……与他深埋心底、珍藏了十几年的记忆碎片,瞬间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元月十五。
上元夜……以竹篾彩纸糊一小灯,状如兔……系绳自墙头垂落……窥见彼仰望灯,眼中有光……”
冰冷的信笺文字,化作眼前这触手可及、带着岁月焦痕的残骸!
所有的怀疑、试探、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如同积蓄了万年的冰川轰然崩塌!
“是……是你……”
萧彻的声音如同砂纸磨过锈铁,嘶哑破碎得不成样子。
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眸死死锁住谢清晏惊愕的脸,那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惊、狂喜、痛苦,以及一种近乎灭顶的、迟来的确认!
“冷宫……老梅树……兔子灯……是你!
一直都是你!
谢清晏!”
巨大的冲击让沈言脑中一片空白!
他设想过萧彻会站在说这些,那些记忆在沈言脑子里一点一点被剥开,他知道谢清晏不是不认识他而是刻意遗忘儿时和他遇见的记忆,只是他唯独没料到会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想起那些!
他看着萧彻手臂上那支兀自颤抖的弩箭,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混杂着狂喜与剧痛的泪水,看着他手中紧握的那盏象征着他灰暗童年唯一光亮的焦黑残骸……
沈言那坚硬的心防,在这一刻,被这过于强烈的情感洪流狠狠冲开了一道裂缝!
然而,就在萧彻心神巨震、情绪彻底失控的刹那!
异变再生!
混乱的人群中,一个原本跪伏在地、瑟瑟抖的小太监,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狠戾的寒光!
他如同蛰伏的毒蛇般暴起!
手中并非兵刃,而是一个巴掌大的、毫不起眼的灰色陶罐!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陶罐狠狠砸向软辇上的谢清晏!
同时口中出疯狂的尖啸:“妖孽!
去死吧!”
陶罐在空中碎裂!
里面并非毒液,而是铺天盖地的、闪烁着诡异幽蓝色磷火的粉末!
如同无数细小的、燃烧的鬼魂,带着刺鼻的硫磺和腥臭气息,兜头盖脸地扑向谢清晏!
“清晏,别怕!”
萧彻出野兽般绝望的嘶吼!
他完全不顾自己手臂的箭伤,如同疯魔般再次扑上,用自己染血的身躯死死抱住谢清晏,玄色大氅再次裹紧,试图隔绝那致命的磷火!
嗤嗤嗤——!
幽蓝色的磷火如同附骨之蛆,瞬间沾满了萧彻的后背和大氅!
布料被灼烧的刺鼻气味和皮肉焦糊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萧彻的身体猛地弓起,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痛苦到变形的闷哼!
但他抱着谢清晏的手臂,却如同钢铁浇铸,纹丝不动!
“陛下——!”
王公公和禁卫统领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刀光闪过,那小太监被瞬间斩成两段!
混乱在龙骧卫的镇压下迅平息。
刺客或被格杀,或被生擒。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