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一场来自萧彻的、看他反应的“测试”
?毕竟,东西是以他的名义送来的。
他无法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个心思深沉、手段莫测的帝王。
此刻,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和疏离。
所有的脆弱、迷茫、甚至那点属于沈言对萧彻的复杂观感,都被冰封在厚厚的面具之下。
他不再是那个会为兔子灯吐槽的沈言,也不再是完全被原主爱恨支配的谢清晏。
他是这深宫囚笼里一个必须活下去的求生者,一个需要时刻警惕、步步为营的囚徒。
他示意阿萦靠近,用极其微弱的气流和口型,一字一顿地吩咐:「放出消息……说我伤势恶化……高烧呓语……恐……恐难熬过今夜……」
阿萦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公子!
这……”
谢清晏的眼神冰冷而坚定,不容置疑。
示敌以弱,引蛇出洞。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策略。
他要让暗处的人以为阴谋得逞,放松警惕。
同时……这也是对萧彻的一种试探。
看看这位帝王,在听闻他“病危”
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是焦急?是冷漠?还是……别有用心?
阿萦看着谢清晏那双沉静得如同寒潭深渊的眼眸,打了个寒颤。
眼前的公子,仿佛在瞬间脱胎换骨,那眼神中的冰冷和洞彻,让她感到陌生而敬畏。
她用力点头:“奴婢……明白了!
奴婢这就去办!”
殿内再次陷入沉寂。
谢清晏靠在软枕上,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更加苍白透明,如同易碎的薄瓷。
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朱明殿的灯火在无边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而孤寂。
那堆“小玩意儿”
依旧散落在殿内各处,此刻却像一个个冰冷的嘲讽。
那枚刻坏的玉佩,那盏珠光宝气的兔子灯,那些憨态可掬的泥塑……它们带来的短暂迷惑和悸动,此刻回想起来,荒谬得令人心头冷。
沈言在心底对自己嗤笑:看吧,直男的意志力呢?差点就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这心情切换得比系统宕机重启还快!
眼下哪有心思想这些?保命要紧!
他缓缓抬起右手,眼睛无意识地看着手腕内侧那道浅淡的月牙疤痕。
这是萧彻执念的源头,也是他一切苦难的开始。
冰凉的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彻底沉淀下来。
就在这时,殿外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低语。
紧接着,是殿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
一股熟悉的、带着室外寒气的龙涎香气裹挟着夜风汹涌而入!
“清晏——!”
萧彻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骤然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他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玄色大氅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髻微乱,呼吸急促。
那双总是深不见底、蕴藏着风暴的眼眸,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焦灼和恐惧,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兽,直直地射向榻上脸色惨白、闭目仿佛了无生气的谢清晏。
“御医!
御医死哪里去了!
他怎么样?!”
萧彻几步冲到榻前,声音嘶哑地咆哮,完全失了帝王仪态。
他甚至没有留意到跪在地上的王公公和阿萦,目光死死锁住谢清晏,伸出手似乎想碰触,却又在看到那双被厚厚包裹的手时猛地僵住,指尖微微颤抖。
谢清晏依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呼吸微弱而艰难。
他清晰地感受到那灼热焦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带着慌乱和恐惧的呼吸。
阿萦放出的“病危”
消息,效果立竿见影。
萧彻的反应……似乎是真的?
一丝极细微的波动掠过谢清晏冰冷的心湖,但瞬间被更深的警惕压下。
演戏?还是真情?在亲眼看到那枚毒玉之后,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他维持着昏迷的姿态,仿佛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觉。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被宽大袖口掩盖下的、受伤的左右手,指尖正用力地掐入掌心,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