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迎了进去,连那二两银子的“查验费”
都忘了收。
一进园子,立刻有管事婆子迎上来,看到沈言的容貌,更是惊为天人,态度殷勤得近乎谄媚。
沈言强忍着不适,做出一副不谙世事、对“入宫”
充满憧憬的天真模样,被婆子引着去登记造册。
他刻意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园内的环境。
这撷芳园布置得倒是雅致,亭台楼阁,花木扶疏,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和脂粉混合的怪异气息。
隐约能听到远处厢房传来的女子压抑的啜泣声。
负责登记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师爷。
他看到沈言时,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手中的笔都掉在了桌上。
他慌忙捡起笔,脸上堆起无比热情的笑容:“哎呀呀!
这位姑娘真是……真是国色天香!
仙姿佚貌!
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处?”
沈言报上“沈初禾”
的名字和编造的住址,声音怯怯柔柔。
那师爷一边飞快地记录,一边眼珠乱转,似乎在盘算什么。
登记完毕,他竟没有让沈言去和其他待选女子一处,反而叫来一个心腹小厮,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对沈言笑得更加谄媚:“沈姑娘这等品貌,岂能与那些庸脂俗粉一处?请随我来,我家主人想亲自见见姑娘。”
沈言笑了笑,面上却装作受宠若惊,羞涩地点点头:“有劳师爷引路。”
他被引到了一处更为幽静偏僻的院落,花厅布置得极其奢华。
上坐着一个穿着锦缎华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是那娄知县!
他身边还坐着两个同样衣着光鲜、眼神淫邪的男人,看那气派,像是本地的富商巨贾。
娄知县一看到沈言,绿豆小眼瞬间放光,口水差点流出来:“师爷果然没骗我!
当真是倾国倾城之姿!
快!
快过来让本官……哦不,让本老爷仔细瞧瞧!”
沈言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做出一副羞怯又害怕的样子,挪着小步上前。
那娄知县竟直接伸手想来拉沈言的手,被沈言不着痕迹地躲开。
“大人……”
沈言低着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小女子……小女子初来乍到,心中惶恐。
不知能否……能否让门外的兄长和爹爹进来,告知他们一声,也好让他们安心离去?”
他故意提起“兄长”
和“爹爹”
,既是暗示外面有人,也是想试探能否借机传递消息。
娄知县此刻色迷心窍,又见沈言如此“温顺”
,哪里会拒绝?况且在他眼里,外面那两个“平民”
根本不足为虑。
他大手一挥:“好说好说!
来人,去请沈姑娘的兄长和爹爹到府衙门口等候!”
他指了一个小厮,“你,带沈姑娘过去说一声,快去快回!”
那小厮应声,带着沈言往外走。
沈言心中暗喜,面上依旧维持着柔弱姿态。
走到撷芳园通往府衙后门的僻静处,远远便看见萧彻和王德海正焦急地等在府衙侧门外。
沈言加快脚步,那小厮也不疑有他。
“哥哥!
爹爹!”
沈言一看到萧彻,立刻“惊喜”
地唤道,声音带着哭腔,扑了过去,如同受惊的小鸟投入萧彻怀中。
萧彻身体一僵,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张开双臂接住了他,感受到怀中人微微颤抖的身体,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紧紧抱着沈言,大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目光如刀般扫过旁边的小厮。
王德海也连忙上前,配合着演戏:“初禾!
我的女儿!
没事吧?里面的人没为难你吧?”
沈言伏在萧彻怀里,借着身体的遮挡,凑到他耳边,用极快的语、极低的声音说道:“娄知县在里面!
还有两个富商!
他们根本不是选秀!
是把女子当玩物和礼物!
强占清白,甚至送给勾结的官员富商!
里面还有被囚禁的女子!
位置在西南角那个带锁的偏院!”
他语虽快,信息却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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