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说,我一切都好,让他们别担心。等任务一结束,我马上就回去。”
“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徐莎莎小声嘟囔着,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或者说,是选择了不给他增添更多的压力。
“好吧,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按时吃饭,天冷了记得加衣服……非洲那边现在是不是也很冷了?我给你寄的辣椒酱你收到了吗?吃饭的时候拌一点,开胃……”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嘱咐起各种生活细节,那熟悉的、带着烟火气的关怀,如同涓涓细流,透过电波,从遥远的毕节小城,缓缓流入罗小飞干涸而疲惫的心田。
这感觉,与李慕媤那种带着精英气息的、精准而深刻的温柔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家的味道,平淡,琐碎,却真实而温暖。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偶尔“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招待所的房间依旧冰冷而安静,但电话那头传来的乡音和牵挂,却仿佛在这片孤寂中,点燃了一盏微弱却持续摇曳的灯火。
这通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徐莎莎那边似乎有人叫她,她才依依不舍地准备挂断。
“小飞。”临挂断前,她的声音变得格外轻柔,“不管你在哪里,做什么,都要好好的。我和叔叔阿姨……都在家里等你回来。”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罗小飞缓缓放下手机,身体向后倒在床上,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黑暗中,李慕媤深情的眼眸、黄雅琪冰冷的注视、齐一楠霸道的宣言、父母期盼的脸庞、还有徐莎莎那带着委屈和牵挂的乡音……如同无数道纷乱的光影,在他紧闭的双眼前交织、碰撞、旋转。
温柔乡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我欺。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无数根来自不同方向的、或坚韧或柔软的丝线紧紧缠绕着,这些丝线,有名曰“责任”,有名曰“情义”,有名曰“牵挂”,有名曰“愧疚”……
它们共同编织成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地困在中央,动弹不得。
而远方,缅北那片神秘而危险的雨林,那代号“利刃”的行动,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闪烁着寒光的利剑,提醒着他,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