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王劲松在电话那头似乎仔细品味了一下他的话,像是在判断真伪,随后语气似乎松动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严厉。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罗小飞,别以为这次立了大功,尾巴就可以翘到天上去了!
身体!
身体是第一位的!
要是让我事后知道你小子带了伤还他娘的给我硬撑,玩什么轻伤不下火线的把戏,回来我第一个关你禁闭!
说到做到!
听见没有?”
“是!
听见了!
保证不敢!
绝对服从命令!”
罗小飞赶紧对着话筒立正(尽管对方看不见)。
语气认真地表态,心里却觉得那种被骂着的关心,格外真实和熨帖,这是王支特有的、带着硝烟味的关怀方式。
“猴子、大熊、李强那几个混小子呢?没给你惹什么乱子吧?在外围没掉链子吧?没给我丢人现眼吧?”
王劲松又开始像操心自己孩子一样,操心起他带出去的其他队员。
“没有,绝对没有!”
罗小飞立刻回答,语气肯定。
“他们几个表现得都非常出色,关键时刻顶得上,严格执行命令,把负责的外围区域封锁得跟铁桶一样。
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为我们内线的行动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安全保障,帮了大忙了!”
“那就好!
算他们几个平时没白挨老子的操练!
关键时刻还是能指望上的!”
王劲松哼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满意,随即声音又高亢起来。
“看来老子平时往死里操练你们还是有效果的!
真到了刀锋见血的时候,一个个都能顶得上去!
这回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在背后嚼舌根,说我们毕节特警支队只是二线队伍,只能处理点突情况!
哼!”
他絮絮叨叨地又说了好几句话,无非是反复叮嘱罗小飞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绝对不能再冒险。
要积极配合好云南方面的工作,同时也要像个老大哥一样,照顾好带去的所有队员。
把他们一个不少、完好无损地带回来,最后才意犹未尽地、带着满满牵挂挂了电话。
接连两个来自后方最高领导的、充满肯定与关怀的电话,像两剂高效的强心针。
让罗小飞心潮澎湃,激荡不已,之前的身体疲惫和精神透支仿佛被这股强大的暖流和荣誉感驱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更加昂扬的斗志。
他站起身,在不算宽敞的宿舍里来回踱了两步,脚步沉稳而有力。
然后停在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沉沦下去、被墨色浸染的天际。
和基地里次第亮起的、如同繁星般的灯火,一种强烈的、难以言喻的归属感和职业荣誉感油然而生,充塞着胸臆。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站着整个毕节市公安局党委的信任,站着赵局、王支这样关爱他的领导。
站着无数和他一样穿着这身警服、时刻准备着的战友。
这种被组织充分肯定、被团队紧紧包裹、被深情托付的感觉。
极大地抚慰了他经历生死考验后略显动荡和疲惫的心绪,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稳和力量。
他对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带着山区夜晚特有的清冷和草木气息,沁入肺腑。
他转身,重新坐回那张简易的书桌前,眼神已经变得格外坚定、清澈而专注。
他再次拿起那支普通的黑色签字笔,用手指捻了捻报告那略显粗糙的纸页。
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辜负这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殷切的期待,必须漂漂亮亮、彻彻底底地完成好后续的所有总结汇报工作。
这笔,此刻握在手中,感觉比刚才更沉,也更有力了。
笔是那种最普通不过的黑色签字笔,塑料笔杆,握在手里轻飘飘的。
但当他开始用力,笔尖划过粗糙的报告纸页时,却出了稳定而持续的“沙沙”
声响。
在这间静谧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点催眠。
罗小飞强迫自己,几乎是用意志力将全部的精神和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回忆、筛选和记录行动的关键细节上。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聚焦在纸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