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这个后盾是被他“拖下水”
的。
“谢谢老领导……”
罗小飞由衷地说。
“别谢我!”
赵天龙没好气地打断他。
“你小子以后给我清醒点!
别再惹出这种糊涂账!
好好照顾你爸,工作也别落下!
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罗小飞靠在墙上,心情复杂。
虽然被训斥了一顿,但和赵天龙的通话,确实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些,也暂时卸下了一部分心理负担。
他抬头望着层台镇上空湛蓝的天,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
“就这样吧!”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既然选择了这条自私的路,就别再瞻前顾后了。
对莎莎好一点,对慕媤……更好一点。
走一步,看一步。”
与赵天龙通过电话后,罗小飞的心境虽然依旧沉重,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无头苍蝇般慌乱。
他给自己划定了一条模糊的、行走在道德悬崖边的边界线:维持现状,暗中补偿徐莎莎,竭力隐瞒李慕媤。
这是一种懦弱的选择,但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承受的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罗小飞的生活仿佛进入了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
他白天大部分时间待在层台镇老家,悉心照料父亲罗建国。
康复训练进展顺利,父亲已经能扶着助行器在院子里慢慢走动几步了。
每一次小小的进步,都让全家人欢欣鼓舞,也暂时冲淡了罗小飞心中的阴霾。
但他与徐莎莎之间,那种微妙的变化是无法忽视的。
徐莎莎依然每天放学后会来罗家,有时带些新鲜蔬菜,有时是熬好的汤。
她表面上和以前一样,帮着苏菊做家务,陪罗建国说话读报,但看向罗小飞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有依恋,有忐忑,也有刻意掩饰的期待。
罗小飞则努力扮演着一个“正常的”
老朋友角色。
他会在徐莎莎来的时候,自然地打招呼,聊些家常,但会尽量避免独处。
他不敢再与她有任何眼神的长时间接触,生怕泄露了内心的秘密,或者勾起那晚的回忆。
他偷偷观察着她,现她似乎清瘦了些,眉宇间偶尔会掠过一丝淡淡的忧郁,但在他父母面前,她总是表现得开朗又体贴。
这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状态,让罗小飞备受煎熬。
他觉得自己像个蹩脚的演员,在至亲之人面前上演着一出漏洞百出的戏。
尤其是面对母亲苏菊那双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时,他更是感到心虚。
一天傍晚,徐莎莎刚离开,苏菊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状似无意地对罗小飞说:“小飞,我觉得莎莎这几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罗小飞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地问:“怎么了?妈,您看出什么了?”
“说不上来。”
苏菊摇摇头,若有所思,“就是感觉这孩子笑容没以前那么多了,有时候说着话就走神。
问她是不是学校工作太累,她又说没有。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罗小飞赶紧说:“可能吧,当老师也挺辛苦的。
妈您别瞎操心,莎莎那么懂事,真有事会跟我们说的。”
苏菊看了儿子一眼,没再说什么,但那眼神让罗小飞觉得,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