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地将那能够暂时激心脏活力的药液推注了进去。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陈教授毫无反应。
“希望这个能暂时撑住,争取到时间……”
他盯着陈教授的脸,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自语,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紧接着,他又从医疗包里拿出一小袋1oo毫升装的无菌生理盐水,用牙齿利落地撕开那坚韧的复合塑料包装袋的一个小角。
然后对一旁几6号染色体乎快要崩溃的刘玉说道,语气不容置疑:“刘博士,扶住他的头,对,用你的手掌托住他的后颈,稍微抬高一点点角度,对,就是这样,一定要稳,不能晃动。”
刘玉用尽全身的力气,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和身体的颤抖,双手如同最精密的夹具,稳稳地托住了陈教授那花白、稀疏头覆盖着的头颅。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头颅的重量,以及其下颈骨的脆弱,仿佛自己捧着的是一件价值连城、却又一触即碎的古代瓷器。
岩罕则半跪着,身体前倾,小心翼翼地将袋中那清澈、宝贵的生理盐水,控制着极其缓慢的流,一点一点地、如同滋润干涸土地般,滴入陈教授那干裂得如同龟裂河床的嘴唇缝隙。
大部分晶莹的水珠都无力地被吞咽下去,而是沿着他消瘦的下颌和嘴角,不受控制地流淌了出来,迅浸湿了他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衣领,在灰色的布料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迹。
但即便如此,岩罕依旧没有放弃,他耐心地、持续地进行着这看似徒劳、却可能至关重要的补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