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炸裂的瞬间,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焦臭与毁灭气息——那是血肉与金属一同碳化的味道,混杂着电离后刺鼻的臭氧味。
那层无形的屏障不仅挡住了洛莉孤注一掷的能量冲击,更像是触发了某种早已布置好的绝杀大阵。
屏障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符文,发出低沉嗡鸣,如同远古巨兽在梦中低语,震得人耳膜发麻。
陈万辉的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仿佛高高在上的神只,漠然俯瞰着蝼蚁的垂死挣扎。
他脚下石板寸寸龟裂,裂缝中渗出微弱蓝光,像是大地也在为他的存在而战栗。
“失望?不,应该是绝望才对。”陈万辉的声音不高,却像裹挟着万钧雷霆,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他们的心口,激起胸腔共鸣般的钝痛。
他甚至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享受着猎物落入陷阱后那短暂的、极致的恐惧。
风停了,连远处碎石滚落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电流在空气中跳跃的噼啪声,像死神的脚步渐近。
流沙的怒吼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求生的意志让他忘记了力量的悬殊。
他喉头涌上铁锈味,双臂肌肉贲张,铠甲因过度充能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柄陪伴他多年的战刀,曾饮过无数强敌之血,此刻却在触碰到雷网的刹那,发出一阵刺耳的“滋滋”声,刀身瞬间变得赤红,高温几乎要将其融化,刀柄烫得他掌心皮肉焦黑剥落,但他仍死死攥住,指缝间滴落的血珠刚一离体就被蒸发成腥臭的白雾。
雷网如同活物般缠绕而上,电流穿透铠甲,直击血肉,流沙魁梧的身躯猛地一僵,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口中发出压抑的闷哼,随即像一截断了线的木偶,重重摔倒在地,只有眼珠还能不甘地转动,死死瞪着陈万辉——那目光里有愤怒,有悔恨,更有一种被彻底愚弄的屈辱。
“你怎么可能……古老遗迹的能量节点……应该能压制你的神格才对!”加尔文脸色惨白如纸,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颤抖,牙齿咯咯作响,仿佛体内寒流正逆向奔涌。
他无法理解,他们的计划周密无比,利用遗迹本身的特殊能量场,理论上足以对陈万辉造成极大的干扰,甚至短暂剥夺他的部分力量。
可现实却是,对方不仅毫发无损,反而像是早已洞悉一切,设下了反制陷阱。
陈万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缓步走向瘫软在地的洛莉。
他的脚步不疾不徐,每一步落下,地面便泛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像是踩在时间的鼓面上。
鞋底与碎石摩擦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钉入洛莉心脏的铁锤。
“压制?天真。”他轻声道,“你们以为,我为何会选择在这里‘沉睡’?这遗迹,与其说是你们的武器,不如说是我的熔炉——三年前那场陨落,正是我亲手引导它觉醒的第一步。”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地面一道隐秘的刻痕,那纹路瞬间亮起幽蓝光芒,如同回应主人的召唤。
目光与洛莉那双盛满惊恐与绝望的眸子平视,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你想救他们?这份勇气倒是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也看错了人。很好,那就睁大眼睛看着,我是如何让他们,成为我伟大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话音未落,陈万辉的手已经探出,目标直指不远处的加尔文。
加尔文想要后退,身体却像是被无形的枷锁禁锢,骨骼发出细微的挤压声,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浸透内衬。
“不!不要!”洛莉失声尖叫,试图爬起来阻止,但先前能量反噬的冲击让她浑身酸软,连手指都难以弯曲,喉咙里泛起血腥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玻璃渣。
陈万辉的手指,轻描淡写地按在了加尔文的额头上。
刹那间,比先前困住流沙时更为狂暴的雷光从他指尖喷薄而出,如狰狞的毒蛇,疯狂钻入加尔文的额头。
那雷光顺从地缠绕在他指尖,如同温顺的宠物蛇,与方才吞噬战刀的狂暴截然不同。
加尔文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在他皮肤下暴起,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迸裂而出。
他发不出一声完整的惨叫,只有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声从喉咙深处挤出,随即,那双充满惊恐与不甘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神采,瞳孔扩散,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雷光依旧在加尔文体内游走,一道道玄奥复杂的符文在他皮肤表面时隐时现,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那些纹路竟与主脉冲波频率同步,仿佛将他的大脑变成了接收天线。
他的身体时而膨胀,时而收缩,仿佛正在经历一场非人的改造。
“他在做什么……加尔文……”洛莉的声音哽咽,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咸涩的液体滑入口角,混合着唇上裂口的血味。
她能感觉到,加尔文的生命气息正在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被扭曲、重塑,那不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