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里一片安静,甚至透着几分荒凉。
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连鸟叫声都听不见,只有寒风从山谷吹过,带着呜咽一般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老刘指着前方,声音低沉地说:“章队,看到前面那孔砖窑没有?那就是当初的案发现场。”
章恒微微点头,他已经看到了,那是一孔当地用来烧砖的砖窑,废弃很久,显得破败不堪。
窑洞的洞口已经坍塌了一部分,黑黢黢的洞口仿佛一张噬人的大口,在荒凉的山坡上显得格外阴森。
章恒仔细打量了一眼周围环境,然后踩着枯黄的野草,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砖窑走过去。
脚下的枯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邓飞亮他们见状,连忙纷纷跟上,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站在砖窑门口,章恒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定格。
他双眼微闭,深深地呼吸着,整个人完全进入了那种极度专注的状态,似乎在感受着这个地方残留的气息,试图与六年前的那个恐怖时刻建立某种连接。
邓飞亮连忙向其他人示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免得影响到章恒。他跟着章恒连破了几个大案,完全了解章恒的习惯——每到案发现场,恒哥都会这样静立感悟一番。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但他确信,这一定是章恒独特的破案方式之一。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章恒才缓缓睁开眼睛,迈开脚步朝着窑洞里面走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手电筒,“啪”的一声按亮,一道光束刺破了窑洞内的黑暗。
窑洞里面光线昏暗,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和某种难以名状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章恒表情专注,拿着手电筒,仔细地照射着窑洞的每一个角落,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
在他的脑海中,卷宗上关于案发现场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浮现出来,与眼前的实景相互对照、印证。
他时而蹲下身来仔细观察地面,时而用手轻轻触摸窑壁,仿佛在通过这些细微的接触,捕捉那些被时间掩埋的线索。
良久之后,也许是二十分钟,也许是四五十分钟,章恒这才缓步走出这处令人压抑的砖窑。
全程他没有说一句话,眉头时而紧锁,时而略微舒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出来之后,他并不急着上车离开,而是在砖窑附近又四处勘察了很久。
他查看周围的地形,观察可能的进出路线,甚至站在不同的位置眺望远处的村庄。一直到天色微黑,远山的轮廓开始模糊,他才挥手道:“走,我们上车,回分局。”
四人重新上车,这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缓缓启动,沿着砂石铺成的乡村道路,颠簸着驶离这个令人心情沉重的地方。
车子行驶出一段距离,远离了那个阴森的案发现场后,周康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问道:“恒哥,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章恒的目光依然注视着窗外飞逝的景色,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嗯,有一些发现。我心中已经有一些头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