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快到年节的关系,当凌飞来到山塘河埠头时现比上次多了不少的小舢板(一种打鱼,运货的手划船,早些时候的江南水乡人家往来都靠水路,临河人家几乎家家户户的后门河埠头停着一艘。
),周边村里农民但凡有点可以换钱的东西,都划着小舢板过来,想趁着这年节来换点钱回去。
凌飞在岸上一眼就注意到了几艘也就一丈长、二尺宽,船头插着竹竿的活水船,这种船就是用来打鱼卖鱼的,样式跟普通小舢板一样,只是船头的第一格船舱是活水舱,舱底下有孔,所以前舱连通着河水,打鱼的时候就把抓来的鱼养在这个舱里,停靠的时候,用一根竹竿穿过活水孔插到河底淤泥里就把船固定住了。
凌飞走到靠近停船地方,问道:“老大,还有啥东西哇?”
一个脸色晒的漆黑,两脚挂在船帮外,正悠闲的半躺在船尾,抽着烟的老渔民看了眼凌飞,说道:“你来晚了,这时候哪还有正经货,你看就我在这里看船,都拿到街上去卖了。”
这个年代是四大家鱼当家,老渔民嘴里说的正经货就是指青鱼、草鱼、鲢鱼和鳙鱼四大家鱼,其他的都属于杂鱼,不值钱,跟后世正好是反着来,后世越贵的,那时候反而越便宜。
当时黄鳝、甲鱼都还没有草鱼贵,大闸蟹最大的要过六两一只那才能卖个六毛钱一斤,卖价跟大小成正比,三两的大闸蟹就只有三毛钱一斤,三两以下的那就真不如白菜价了,渔民抓来都不好意思去卖,基本都是剁碎了拿来喂鸡、喂鸭的。
凌飞听了笑道:“没事,我不挑,就看看有啥小鱼、小虾、黄鳝、甲鱼的都行啊。”
老渔民听他这么说,起身笑道:“我看啊,你是会吃,我给你看看他们还剩些什么没拿走的。”
老渔民如履平地一般在几条小船上跨来跨去,掀起一条条小船上活水舱的盖板,探查着还有什么可卖的,“呦,这还真有二只大甲鱼,你要不要,还都是雄的,有三四斤一只了,不小。”
凌飞一听哪有不要的道理,连连说道:“要,要,要,这都不要,那不是啥都吃不到了。”
老渔民又在一艘船头拉上来一只泡在水里的鱼篓,说道:“嗬,这傻小子把挑出来的一篓大河虾忘在这了,挑半天没拿上去卖,小师傅这个你要哇,都是老脚虾,格是好么事。
(这是好东西。
)”
凌飞还是一句话:“要,要,要。”
老渔民把几艘小船都翻了一遍,是真没其他东西了,把甲鱼跟河虾拎到岸上来说道:“你真要其他的,明天来,我给你留,这几天我们天天来。”
“那好呀,黄鳝、甲鱼、河虾、大闸蟹这些我都要,明天你给我留着,我还是这时候来拿。”
凌飞说道。
老渔民听了有点懵,这人咋不按套路来,这快过年了谁家不是要搞点正经鱼,晒几条咸鱼,做一点暴鱼招待招待客人什么的,这人怎么尽要些便宜货。
疑惑的问道:“好点的鱼不要吗?”
凌飞一听就明白了,老渔民听他光要这些不值钱的杂货,是有点失望了,笑着说道:“那什么大青鱼,大黑鱼的也给我多留几条,最好都是十来斤一条的。”
老渔民听了马上说道:“那你最好早点来,我们都是一早六点就来的,那时候你来的话是要多少有多少。
给你留的话,你要给我个数量。”
凌飞算了一下在这里还有三个早晨,倒不急,说道:“明天你给我留个五六条大青鱼,多了也不好拿啊,这几天我天天来,明天再告诉你后天给我留几条,对了,松江鲈鱼这时候有哇?”
凌飞问这个,是因为这松江鲈鱼(四腮鲈鱼)在后世名气太大、太稀有了,他还没吃过呢,不过是有戏没戏问了再说,还真不指望一定能买到。
意外的是,老渔民笑道:“你还真是,尽喜欢吃些杂鱼,明天我送你一篓松江鲈鱼,那玩意又不值钱,我们都是拿来喂鸭的。”
凌飞听的也笑了,没想到还真有,看来明天能给小娥子吃点好东西了。
掏出烟跟老渔民俩人点上,边抽边指指拿上来的两只甲鱼跟那一篓大河虾,问道:“这些多少钱,这虾篓你可要让我装着走,明天拿来还给你。”
老渔民知道明天的生意稳了,今天这些在他眼里还真值不了几个钱,看了眼,估算了下,两只甲鱼有个六七斤,那一篓大河虾也就三四斤,都按三毛一斤来算的话,也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