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必须从「那个夜晚」讲起。尽管我身处其中,却对那晚的细节毫无记忆,但故事的起点只能是那个夜晚。
此前的往事早已支离破碎,散落在梦境之中,而那些梦又早已消散于黑暗。
我们这个地方的情形便是如此。
考夫波尔城闻名遐迩,但无人知晓「那个夜晚」之前究竟发生了什麽。
而我,甚至连自己脊背扭曲之前的事情也毫无印象。
嬷嬷总是自豪得仿佛我是她的亲生孩子一般,说起我过去喜欢在康帕尼工厂后面的湖里游泳。
「你一头扎进去,手脚伸直,身体呈一条直线。」
每当我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
直到如今,我仍梦想着能笔直地跃入深水中。
「那个夜晚」,我躺在门廊里。
还是个刚出生没几天。
裹在襁褓中的婴儿。我是谁家的孩子?
无人知晓。
父亲丶母亲丶邻居想必都已离世,无人前来认领我。
我咳嗽不止,吐着白沫,眼睛几乎失明,灼热的气雾让我的眼球只剩下一条模糊的缝隙。
人们将我送往医院。我是黄色的信徒?还是绿色的?这又有什麽关系呢?人们都认为我必死无疑,但我却活了下来。
后来,我被送到了修女那里,在孤儿院长大。
我不知道自己该信仰何种颜色。
是同时信仰两种颜色?还是两者皆不信?
若是听从嬷嬷的话,去信仰其他颜色呢?
她常说:「宽恕你的敌人,伸出你的左脸。」
我才不会宽恕呢。若说那些教义真的有意义,那我一定是在撒谎。
当人们需要神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呢?
六岁那年,我的身体开始剧痛,从脖子到双肩都如同火烧一般。
从那时起,除了那场大火,我便记不起其他任何事情。
剧痛让我抬不起头,再也无法挺直脊梁。
我只能盯着自己的双脚。全身火烧火燎,我开始发烧,烧得几乎失去意识。
人们将我送往医院,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可那也无济于事。
后来,我的背驼了,已无药可救。
疼痛太过剧烈,我只能弯腰驼背,再也无法挺直腰杆。
曾经,我和其他孩子一样,能跑能跳,可如今,我连站直身子都成了奢望。
我的腰只能弯得更低。当脊椎不再疼痛时,我的骨头早已扭曲得像一个发夹,臀部成了全身最高的地方。
在一阵阵剧痛中,我只记得有一个老妇人跪在我的床边,用手摩挲着我的头,在我耳边喃喃低语,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她的皮肤布满皱纹,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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